;辛荷轻车熟路地进到书房,眼角的一瞥,她猛地捂住嘴巴!
他、、、他他他他竟然没去上班?!辛荷见他躺在沙发上,翻了个身,辛荷下意识地快速蹲下身去,依旧紧紧地捂住嘴巴。看了眼脚下的鞋子,还好,是平底鞋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辛荷就是不敢出现在他面前。只好蹲着身子,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到他的办公桌旁。还好他的桌子足够大,足以挡住她的身影。辛荷又探出头看了眼躺着的那个人,见他没什么动静,于是按着记忆,开始翻找。
辛荷呼出一口气,蹲在地上看着手里的链子。这才发觉脚酸麻难忍,腾地就站了起来——
辛荷觉得,这一次绝对是自己最疏忽大意的一次了
江南从沙发上坐起身来,身上盖着的薄毯下滑,里面是一件烟灰色的家居服。
他正蹙眉看着自己。
“呃,那个”辛荷讪笑两声,举了举手里的项链“我、我忘记拿了。”
江南的眸色里带点儿复杂。
“那我走了。”辛荷的目光停留在他脸上,见他微微点了点头,才努力地移开自己的视线,抬步向木门走去。
手刚搭上把手,耳畔就传来他有些粗重的喘息声,余光一瞥,辛荷就见他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揉着太阳穴。
辛荷没有多想,揣好链子就走过去。
“你怎么了?”
江南闻声看向她,眼里的复杂之色更深。
他的脸有些不正常的红色,辛荷用手试了试他的额头,心里咯噔一下。惊呼“江南你烧得好厉害!”
江南窝进沙发里,声音低沉沙哑。“我吃过药了。”
辛荷起身环视房内,一边向茶几走去,一边口不择言“自己拿的药顶个屁用!”倒了满满一杯白开水给他“烧成这样都不去看医生。喝完水跟我走,这药又是从药箱翻出来的吧?你是心理医生,叫你声医生还真当自己能治百病了是不?”
“久病成良医。”江南淡然道。
辛荷没想到,原以为不会再有多大交集的两个人,竟又心平气和地坐到了一起。心不平气不和不行啊,因为她在陪他打点滴,有气也不能冲病号发不是?
她都要忍不住自拍肩膀大赞自己厚道了==
江南一手扎着针,一手翻阅着报纸,辛荷在一旁用手机刷微博,听见旁边翻报纸的哗啦声,她就忍不住转过头来看他。
他微垂着头,隐约可见他脸上的青茬,虽在病中,却英挺依旧,出众依然。
辛荷看着就走了神,不过她那神就算走得再远,也不会脱离这个男人。
辛荷想,这么多年,他孤身一人,生病的时候是不是也像刚刚那样,自己拿几片药吃了,咬咬牙硬挺过去。或许又像现在这样,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打点滴,眼睛停留在报纸上,偶尔抬起头来看一眼针水还有多少,然后又低下头去,一言不发,静静地熬过这漫长的几小时
“你怎么了?”江南的眼神写满了讶然。
辛荷眨了眨眼,才发觉自己一直盯着他看,眼眶还有些凉意。迅速眨掉眼里的水雾,扯出一抹不算僵硬的笑容。“没有啊”辛荷见江南一直看着自己,顿觉无言以对,只好把头一抬,看了看药水瓶子。“那个,药水没了,我去叫一下护士。”
护士小姐一见是江南,鹅蛋镜片后的那双美眸柔情顿发,麻溜地换了针水,嘘寒问暖好一会儿才一步三回头地回到了值班室。
辛荷:
本来依照江南的身份——不单是这家医院的心理医生,更是这家医院的大股东,生病了想要一间病房以供休息,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不过江南固执地拒绝了院方的好意,现在这个时期又恰逢流感多发期,床位已经是供不应求了。于是这两个人就坐在这个打点滴的特定区域里,冒着被交叉感染的危险,愣是待足了四个小时--
辛荷不断告诉自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于是,她把江南这尊大佛送回了别墅。站在门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辛荷转身之际,听见他轻声说“我明天还需要打点滴。”
辛荷转过身,被他这句话弄得云里雾里。
“真要我说得这么明白么?”江南看着她,似笑非笑。
辛荷觉得,自从遇上江南,自己贱骨头的本性就被挖掘了出来,顺便带上了奴性--
他的一句话,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就让她乐呵许久——从离开别墅一直到第二天见到他,辛荷的心情可谓是一路up,连路边卖羊肉串的抠脚大汉,她都觉得特别英俊潇洒o(n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