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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星叫住他“先生等等!”
褚沐綦刚好打开门,听见她叫他,便微微侧身,一缕光影正好打在他好看的眉眼上,若星甚至可以清楚地看见他眼底泛起的薄红。
“先生,”若星嗫嚅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是”
“我是你丈夫。”褚沐綦简洁利落地回答了她的问题,就走出了病房,若星怔怔地看着门外他笔挺的身影一闪而过
丈夫?她的丈夫?能信吗,她连自己是不是叫谈若星这个名字都不知道
然而若星发觉,自己到底叫什么好像并不重要。
那个男人说他是她的丈夫时,虽然回答得干干脆脆,但是,为什么苦涩得连她都感觉到了呢?
若星碰了碰眼角,湿湿凉凉的触感。她怎么哭了呢
又是象征性的敲门声,若星在医生推门进来之前慌慌张张地擦掉眼泪,换了一张笑脸看向他们。
“褚太太,您感觉怎么样?”女医生柔声问。
褚太太褚太太
若星直直地看着医生,思绪飘到了不知名的远方。“褚太太?”医生再次唤她。
“哦我很好,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微顿,若星在医生复杂的眼神下又道“医生,帮我叫你们来的那位先生,叫什么名字?”
“褚沐綦,你的爱人。”医生笑着答。
事到如今,她好像除了相信以外已是别无他选了,若星转念一想,她一个失忆的女人,能有什么便宜可占。
医生继而宽慰她“褚太太不必惊慌,您是因为头部受到重创留下血块,才导致失忆的。采用恰当的方式,记忆是可以完全恢复的,请您放心。”若星应了声“嗯”又神游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等褚先生回来,请他办一下手续,您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女医生说完,给她做了个简单的检查,无异常后便让若星好好休息,不要强迫自己去寻找记忆,最后退出了病房。
若星呆坐在床上,脑海里不断盘旋的,是他伤心的模样,无奈的模样,颓败的模样。即使她是“第一次”见他,但她总觉得,这个男人,一定是特别的,无可替代的。而且,若星觉得,褚沐綦这个男人,绝对不应该是这个模样的。
这么想着,她便穿了鞋,心里有个声音在催促她去找他,她没有抗拒。虽然现在的她,连他的名字应该怎么写都不知道。
若星在医院兜兜转转许久,才在草坪长椅上找到了那抹身影。
她一眼就看见了他,草坪上待着的,大多是有家属陪同的病人,只有他是一个人坐着,形单影只。在蓝天白云下,似乎显得格格不入,好像再没有人,能接近他。
他,未免太过寂寞了,他从前不应该是这么寂寞的吧
若星蓦地就感觉眼眶一热,觉得有些无法控制自己,她忙眨掉眼里的泪水,加快脚步走向他。
“沐、沐綦?”清风将她的声音送进他耳中,略带生涩的称呼,他几乎不敢相信,有一天她会以这种语气叫他的名字。
褚沐綦回头看她,淡声说“你若是不习惯,叫我褚先生吧。”
“我——”见他回过头去,若星拘谨地坐到他身旁,纠结良久,才怯怯地把手伸到他眼前,阳光照耀下,那只婚戒熠熠生辉。“你手上也有一只,和我手上的很像是一对。是你给我戴上的,对吗?”
褚沐綦闻言,蜷起拳头抵住人中的位置,别开了脸。
“我只是觉得,我和你,以前一定很熟悉还有,我想告诉你的就是,我觉得自己并不喜欢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我不想再看到了。如果你真的是我的丈夫,我想,我一定很爱你吧。”若星斟酌着说完,人就被他揽进怀里,他身上的气息,叫她觉得熟悉无比。
就算真的是夫妻,可她如今失忆了,要她跟一个“认识不久”的男人相拥,她还是觉得不合适。于是,她轻轻伸手抵住他。感受到她由内而外的抵触,他松开了她“抱歉。”
“哈哈”若星干笑两声,见他的脸色又沉了下去,她思忖片刻,起身朝他伸出手,笑着道“拥抱不可以。不过,可以牵手,你要不要?”
看见他眼里浮现的点点柔光,若星的脑海里忽地闪过什么东西,可惜她只捕捉到了一点点。于是,她微垂着头,轻声呢喃“四分之三点五条命四分之三点五”
“你怎么了?”他轻声问。
“那个,四分之三点五,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