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色惨白,腹部绞痛,几乎直不起腰来。
细长眼凑过来听沈天郁说话,只听得他用非常细微的声音说:
“你不……不是说,收回那句话吗?”
细长眼震惊的看着沈天郁,半晌突然说:
“那不行,你看你喘得像条狗,不是狗屎是什么?什么时候你跑完一万米不喘了,我再收回那句话。”
“……”沈天郁气得闭上眼睛,很想揍他。军训第一天,他就开始想念陈夏生,一闭上眼睛就感觉眼睛湿漉漉的,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中午到学校食堂吃饭。沈天郁累的要命,也不想在食堂人挤人的,没吃饭,直接回了宿舍,宿舍没有风扇,特别热,沈天郁躺在床上不停流虚汗,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些发抖。
朦朦胧胧要睡着的时候,他被宿舍的张宏摇醒了。
“小六,别不吃饭啊,我们给你买了点,不知道你爱吃不。”
沈天郁转过头看着张宏,嗓子疼得厉害,只是摇了摇头,继续躺着。
他是寝室里最小的,就被叫做‘小六’。男生的友情简单而深刻,只一天,就能好的像是亲兄弟。他们几个看了上午沈天郁受得罪,心里非常自责。尤其是钱书虞,因为沈天郁吃饭吃的很快,如果先走的话肯定不会迟到,就是为了等他才迟到的。
他倒了一杯绿豆汤,端到沈天郁身边。沈天郁什么都不想吃,但是起来喝了点水。宿舍的兄弟家里条件都不是特别好,给他买了吃的,他也不能拒绝接受。尤其是里面还有很多肉,好多兄弟一个星期也不会买一个肉菜。
沈天郁胃里难受,还是强忍着吃了两口,结果当时就吐了,跑到厕所里,吐得歇斯底里,跑步的时候他眼睛吹了风,所以一直流眼泪。偏偏宿舍那些兄弟还以为他是被教官气哭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保持沉默。
到了下午还是站军姿,踢正步。沈天郁被晒得像是要中暑了,恶心,什么都不想吃。军训的第一天,他只吃了早饭,晚上躺在床上也睡不着,浑身酸痛。
第二天起来,身体更难受,全身都像是长了铁锈,一挪动,骨头就咯吱咯吱响,吓了沈天郁一跳。
他哀叹一声,暗暗后悔自己一直不做运动,被虐成这样也不光是教官的错。
这回寝室的宿友都知道了军训的严厉,早上六点就起床,然后飞快的洗漱,狼吞虎咽的吃饭。到操场上的时候才刚刚七点。操场上的人寥寥无几,好多女生凑在一起聊天。
他们一个宿舍的也凑在了一起。隔得老远,沈天郁就看到了那个细长眼,立刻转过头不看他,省的节外生枝。结果那细长眼反而慢慢走过来,直指沈天郁。
“……”沈天郁非常无语,厌烦的翻了个白眼。
细长眼呵呵笑,逗着沈天郁,道:“你不是想让我收回那句话吗?今天还跑不?”
沈天郁沉默着,不想理他。
结果那教官直接抓住沈天郁的肩膀,就把他往操场外部带,拿了一块秒表,道:“你昨天跑了一个半小时吧?看看你今天能不能跑快点。”
沈天郁无奈道:“还跑?”
“对啊。”
“……”沈天郁想了想,还是说出来了,“你不用看着别的学生吗?专门看着我?”
“嗯哼。”
“……你和我有仇吗?”
细长眼眼睛本来就小,笑起来的时候更是这样,都看不到眼睛了,他说:“哈,就是有仇,你能怎么样?”
第二次跑一万米,沈天郁还是累,比第一次跑还累,身上流的汗都能洗澡了。不过最起码没趴在地上,跑完后,他坐在台阶上,把下巴抵在膝盖上,看着顺着额前碎发流下的汗,心里突然非常难受。
然后他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花儿……
——花儿……
父母、长辈叫他‘花芽’;同学叫他‘天郁’;只有陈夏生一个人会叫他‘花儿’。
一声比一声急切,一声比一声靠近。沈天郁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过了一会儿发现不对了,连忙站了起来,朝着声音的来源地。
结果四周环顾也没找到陈夏生,就在沈天郁以为自己听错了的时候,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