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很大的轮椅出现在门口,轮椅上坐着一个宽肩窄腰,面容姣好的白衣男子。
他的好看是真的好看,可以当选天下第一的那种好看。
白衣男子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了按轮椅右扶手上一个不太明显的凸起,轮椅缓缓地来到屋内。
在刚刚能看到床上两个人的地方远远地停住了。
清冽的眸子里,冷冷的眼神淡漠地看着床上的一男一女,透着一股事不关己,波澜不惊的漠然,周身散发出压抑的气势,宽大的轮椅竟硬生生地被他坐出了龙椅的感觉。
白衣男子的宽袍袖子上也有着一样的金线刺绣,不同的是白衣男子的衣服是镶金边的麒麟瑞兽袍,瑞兽的轮廓用金线细致地勾勒着,袖子上做了红色的卷边,绣着龙凤呈祥。
在蓝兮看来,这身衣服做结婚的礼服还差不多,虽然不像她一样是大红的袍子,但是这男子穿起白衣服更好看。
白衣男子和床上的黑衣男子长得有些相像,年纪也差不很多,很容易让人想到这是兄弟两人。
但白衣男子身上多了种难以言说的超脱尘世的高贵和清冷,似不食人间烟火,不扰人间愁苦,他自玉面临风,宠辱不惊。
“长得真好看,真真是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啊。”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子,蓝兮看着白衣男子长眉若柳,瞻彼淇奥,夭夭桃花,灼灼辉光,不住地感叹,面前的这个男子真是造物主的精品之作。
蓝兮呆呆地只顾看向白衣男子,忘记了刚才的反抗,衣服松散地挂在肩上,半遮半掩,春光半泄。
此时,床上的两个人看上去像极了亲热中的甜蜜恋人,只是被来人突然打断了好事。
床上的黑衣男子被扰了好事后,不甘心地起身。
同时悄悄拿出一把随身携带的小弯刀,在手上划了一下,在起身的时候又顺势在喜床上铺着的一块方形的白帕上摸了一把,随后又不露痕迹地把弯刀藏进了袖口。
黑衣男子一边整理着自己身上刚才弄乱的衣服,一边一个翻身下了喜床,好整以暇地踱步来到白衣男子的身边,没有丝毫非礼皇嫂被抓的局促和羞愧。
“皇兄,记不记得我请愿去边疆戍守前向父皇讨赏,我说我有个意中人,等我回来就请父皇赐婚。我的意中人跟你的王妃很像。”
轮椅上的俊秀男子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眼波流转,随即恢复了往日的淡然。
“你的王妃今天叫我来帮帮忙,作为你的二弟,我也不好推辞,总比肥水流外人田的好,是吧?往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我都有空,哈哈……”
“蓝兮,别再忘了,我叫洛之眧。”
从十年前在狩猎大赛上第一眼看到蓝兮,洛之眧就喜欢上了那个粉嫩嫩的小团子。
当天那个小团子挥舞着肉肉的小手喊着“哥哥抱,哥哥抱”,软糯糯的声音一下一下敲进了洛之眧的心,小团子一沾上身就不肯再下地,洛之眧抱了她整整一天。
这些年来,洛之眧一遍一遍地回忆着那一天的甜腻,在夜深人静的沙漠戈壁,在芳草茵茵的绿洲边,在高高的烽火墙上,蓝兮的一颦一笑,还有那句柔软甜糯的“哥哥抱,哥哥抱”,是他深夜入梦的最好安慰。
皇家本薄情,母亲早逝,他把所有对温暖和情思的期待都寄托在了蓝兮身上。
这些年来虽然他远在边疆戍守,但派了人时刻注意蓝兮的一切,还在军中开了特例,有任何关于蓝兮的消息都可以不分时辰随时向他禀报。
暗卫随手记下的消息无非是蓝兮今天多吃了几口米,少喝了几口药,多走了几步路,有没有又被姐姐们欺负,暗卫都一一记在纸上,绑在信鸽的腿上,飞跃山河,飞到边漠,化成他指尖的温柔,唇角的笑意。
他在等,等着蓝兮及第后他就要回到洛城向父皇请婚,娶她做他的王妃。
可惜的是,天不遂人愿,他还在边疆戍守的时候,信鸽送来了她被赐婚的消息,三个月后,蓝家三女儿要与大皇子成婚了。
蓝家三女儿,就是蓝兮,要嫁给他那个残废皇兄,成为他的皇嫂。
听到消息,犹如五雷轰顶,他等了十年的人,却不肯再多等他三个月。
洛之眧不惜违抗军令,扔下百万守城将士,独自一人快马加鞭三个月奔回皇城想阻止这场成婚,向父皇请命,把蓝兮嫁给他,虽然他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但他还是要去争取,就算被父皇责骂,他也不在乎。
三个月马不停歇地奔跑,马跑死了好几匹,他跑瘦了,胡子拉碴,风尘仆仆,赶到京城的时候却正是蓝兮的新婚之夜。
洛之眧又回头深情地看了看仍呆坐在床上的蓝兮一眼,他想象了无数遍与她的洞房花烛夜,却怎么都没有想过会是在别人的府,别人的床,她是别人的王妃,她的洞房花烛夜是与别的男人。
洛之眧迈着无奈的步子走出了喜房,带走的还有一丝疑惑,今天的蓝兮跟他了解的蓝兮不太一样。
到底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清楚,只是丝毫不见手下送来的情报上那个逆来顺受的女子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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