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昕便连连摆手:“不行不行,若是北境有失,便是大哥争赢了又有何用?”
熊平没有立即反驳,只坐下来轻笑道:“九门提督手下一名副将原先在老夫手下领过兵,前几日来信给老夫,说四殿下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向陛下请了道圣旨,把九门提督换成了他的人。驿路快马的脚力比殿下要快上不少,所以殿下应当还不知道这件事吧。”
徐昕闻言悚然一惊,随后勃然大怒:“父皇当真老糊涂了吗?九门提督这么重要的位置,怎能说换就换。若是如此,他老人家还要给我这道圣旨做什么!”
熊平微微笑道:“殿下慎言,陛下的英明我老熊是知道的,当年若非陛下的全力支持,我老熊便是再有能耐,也打不下北境这片辽阔的疆土。至于陛下此举,我老熊多少能体会到几分意思,虽然大胆,但却也是必要的。”
徐昕敛起几分怒气,说道:“还望大将军指教。”
熊平呵呵一笑:“陛下对四皇子的宠溺世人皆知,但四皇子既然能为了争夺皇位做出勾结北邙这等大逆不道的腌臜勾当,瞒的过太子与二殿下你,瞒得过我老熊,但独独瞒不过咱们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
徐昕眼中的隐晦神色一闪而过,不料却被熊平捕捉到了。
这位大将军哈哈大笑道:“殿下是在想我老熊没有丝毫的证据,怎么就敢给将来很有可能坐上皇位的四皇子殿下泼下这么一盆脏水?”
徐昕不可置否,只是望着大将军熊平,听他继续说下去。
“老夫这辈子为陛下戎马半生,说句僭越的话,在某些方面,我对陛下的了解更甚于对自家兄弟的了解。仅凭着陛下对九门提督一职的调度,我就敢断言,陛下断然已经掌握了四皇子与北邙勾结的全部情况。而知道了这些,无论咱们陛下对那个小儿子多么宠溺,也绝不会允许他活下去了。不仅如此,还要让他将肚里的腌臜东西一股脑的都给吐出来。所以,不给四殿下一点看似可靠的凭仗,怎么能让他心甘情愿的孤注一掷呢?”
熊平嘴角勾出一抹讥笑:“玩谍报,咱们陛下可是老祖宗啊!四殿下手下的那些本事,还不都是陛下手把手教出来的。”
徐昕闻言亦是恍然,心中不由得对坐在皇宫里的那位父皇更加敬畏了几分。
“只是...”徐昕仍是面色犹疑。
熊平眼里蓦的出现几分慈祥,伸手拍了拍徐昕的肩膀,轻声道:“有太子与殿下的这份心意就足够了。我老熊只效忠于陛下,以往不参与党争,以后也不会参与党政。所以我老熊绝不允许陛下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落到一个勾结北邙的腌臜货手上,这是我老熊的决心,”
熊平抬起手晃了晃手中那道圣旨,笑着说道:“也是陛下给我的决心!”
熊平眼中蓦然浮现出一抹猩红,似乎当年那个不断杀伐北上的南蛮子又回来了,他咧嘴说道:“就凭北邙那些杂碎,我老熊这些兵马就足够了。若是让他们踏足北境线一步,不等陛下降旨,我老熊自己提头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