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会开完,外面的天彻底黑了,校园的路道上,一盏盏路灯像静立的人,伫守在夏晚的夜风里。
花季说她社团有事,还要赶第二场会,不能帮她抬箱子。
酒妩嗯了一声,也没说什么。
等人走了一大半,她才慢慢吞吞地出教室,避开拥挤的人流,拎着箱子下楼。
十七栋的楼梯间也是声控灯,楼道里一会暗一会亮。
她下到五楼时,周围已经没什么人了。
许是下午做清扫的阿姨把楼梯地板拖地太滑溜,头顶的灯一暗,箱子下的几个轱辘一滑,行李箱直接拿脱了手,乒乒乓乓地摔到了楼梯转角处。
酒妩小声地叫了下,赶紧往下走。
她正在心中庆幸还好走的晚,路上人少,没有砸到人。
下楼的脚步声唤醒了头顶的声控灯,灯光亮起,她看到拐角处有个很高的男生,穿着黑色的短袖,看侧影酷酷的,箱子似乎就砸在他脚下的位置。
酒妩有点儿担心,怕砸到人。
她还没走到他面前,连忙说,“不好意思…没有砸到…”
转过拐角口,酒妩抬眼看清男生的脸后,顿时愣住了。
他站在她面前,身形高阔,冷黑的瞳微低着,看着她,脸上没什么情绪,也看不出在想什么。
酒妩上次对他说了重话,自那之后,这是她和他第一次再打上照面。
她莫名有点心慌,表情微僵,退了小半步。
话到嘴边,她只好继续说完,语气礼貌又生疏,“不好意思,没砸到你吧?”
他顿了一小会,扫了一眼脚前的大箱子。
“砸到了。”
他声线冷淡,这样回复道。
这句话把酒妩给整不会了,她扯唇干笑,
“那怎么办?”
他总不会还要她赔偿吧?
而且看他的鞋子的干净程度,她推测,这箱子压根就没碰到他,她之前随口的一问,也是客套的表示关心而已,谁知道他是这个反应。
寻弋盯了她片刻,不讲话。
就是这短短数秒的对看,酒妩才在昏聩楼道的灯光下,看见了他眼尾的伤痕,很长一道,从眼皮划到了颧骨部分。
伤痕猩红,给他本就冷痞的脸上更添了几分凶戾之气。
酒妩眉心微微起皱,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眼睛怎么了?”
她话里夹杂着浓浓的关心,与方才浮于表面的关切截然不同。
寻弋盯着她微蹙的眉眼。
病小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