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司机大喊。
司机十分敬业,只听指示不多嘴,当即踩下油门。
但谈桐犹嫌不够,她还在催促司机:“再快点!越快越好!”
她不敢思考,不敢去想任何一点不好的可能。她也清楚自己不是医生,即便赶到医院和只能焦急地等待,但这时她还想离田恬更近一点。
司机也知道出了大事,将车开得飞快。到医院后,谈桐连车都没有停稳就冲了上去。
谈桐跌跌撞撞跑到产房门口,先看到的就是田恬的丈夫,周辞。
周辞蹲在墙边,视线直勾勾盯着产房的门,一个护士刚刚捧着几袋血进去,房门在她身后重重地关上。
他已经熬了很久,满脸胡茬,双眼通红。看见谈桐跑过来,也只是浑浑噩噩抬眼看了一下,无法给她任何反应。
不过谈桐没有心思关心他,只是弯下腰,急切地问:“恬恬怎么样了?”
周辞没有说话,而是把头深埋进双臂之间,浑身散发着痛苦。
谈桐扯着他的肩膀,用力往上一拉:“你站起来!”
周辞宛如死人一样,身体晃了一下,后脑磕在了墙上。他却也感受不到疼,魂不守舍地开口:“我一直陪着她,顺产,一切都很顺利……然后,然后……”
说到这里,他再度情绪崩溃,低下了头。
谈桐急得要死,恨不得把他的天灵盖掀开,亲自翻看他的记忆。
她摇了摇他:“你说话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辞痛苦的声音从喉咙中传来:“恬恬说有点凉,我就看了一下……就看见了很多血。开始只是向外流,然后突然……突然就……喷出来……”
他无论如何也再说不出一个字,如今他的衣服上和脸颊上都有喷溅上的血,惨烈的画面依旧历历在目。
为了不让田恬害怕,他硬是死死咬着牙,没发出一点声音。但助产士却大惊失色,冲出去大喊医生。
血流的太快了,田恬很快就嚷起困,说想要睡一觉。
他慌了起来,大声呼唤她的名字,用力地晃着她,在她脸上不停拍打,让她坚持保持清醒。
很快一群医生冲进来抢救,周辞被请出了产房。
产房外面,他久久无法冷静下来,直到护士出来通报病情时,他都还只是茫然地点头。
他的脑中只有一个想法——恬恬该有多痛苦。
她从小被娇惯着长大,一点苦都没吃过。如今却要因为他而面临这样命悬一线的危险,这让他无法原谅自己。
谈桐仅凭三言两语就能想象出当时的画面,她也有些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