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重用,心里的滋味还是不同的。
“我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殷若飞笑着将盘子推过去一点。点心虽然好,但是还是太甜了。医书有言:三身六齿,痛疾不已,龋病蠧缺,堕落其宅。患了龋齿,牙疼起来就麻烦了。“紫韵姐姐一会儿拿二十两银子交给陈伯,就当是买书的钱。另外……买书的事不要让别人知道。”
“七爷要这么多书做什么?”
“哦,没什么,我觉得挺好看的。”殷若飞摇头笑着。他虽然信任紫灵紫韵,但是有些事还是不说的好。前世不就是因为护着他的私物,紫灵紫韵才白白送了命么?
谨院这边和和气气的,丽苑这边已经闹翻了天。
中午在母亲院里吃过了饭,殷海城就去了教军场。不过他肚子里的怒气并没有因为时间长而忘记,反而越积越深,尤其是母亲的一番话,让他深以为然。
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为主。男主外女主内,这当家主母少不得,而且现在看来,这小林氏并非是合适人选。
从教军场回来,殷海城直接去了丽苑,不管小林氏是否能扶正,她现在管家,就要做到耳聪目明,这般糊涂挑事,别怪他不念旧情。
侯爷一回府,下人们就已经报到了小林氏处,而小林氏打中午殷海城去老夫人哪里后,心里就不大踏实。
不过老夫人的院子她根本插不进去人,她也知道老夫人虽然一直都淡淡的,却不是个好惹的人。何况她虽然天天去请安,却从来都不是老夫人待见的那一个。
具体福寿院发生了什么,小林氏不得而知,但是却有人隐隐看到了侯爷罚殷若飞跪在院子里。这一点让小林氏心里美滋滋的好像吃了蜜。
这小子就是阻挡她荣华富贵的最后一块石头,没有了他,她的儿子就是板上钉钉的世子,未来侯府的继承人,再没了悬念。而殷若飞每活着一天,都让她如噎在喉,半夜噩梦。
这次逮到了机会,她怎么肯放过?听说侯爷怒气冲冲的回来了,赶紧在脸上敷了些粉,出门迎接。
不过这次侯爷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非但没有对她故意做出的柔弱样子大为怜惜,反而面沉似水,一派兴师问罪的架势。
小林氏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事情不是她想的那般?
☆、质问
质问
“侯爷,什么事发的这么大的脾气?”小林氏脸上带着楚楚可怜的表情,柔软无骨的手指在殷海城胸前慢慢抚顺。
“你心里不清楚么?”殷海城冷哼一声啪了下桌子,旁边上茶的小丫头吓了一跳,茶碗差点打破。
“你们先先去吧。”小林氏挥挥手,看着自己的大丫头带上了门,柔顺地半跪下,双手轻柔有序地捶打着殷海城的腿。“郎君这般样子,吓死丽娘了。”
这招是小林氏的杀手锏,当年她娘就是这般伺候她爹,饶是她爹脾气不好,却也变成了绕指柔。
殷海城脸色似有缓和,却没有让小林氏起来,小林氏也只好继续捶腿。这要是换做了往常,殷海城早就双手相扶,将她拥到怀里,说些体己话了。而这些劳累的活计,自然是她几个大丫头来做。
只是此时她也反抗不得,只希望这把火不要烧到自己头上来。
“飞儿的事,是谁告诉你的?为什么我听到的和你说的完全不一样?”喝了口茶,稍稍压下火气的殷海城开口发问。
“是……是……”小林氏嘴上迟缓,心里却急转了起来,这件事说来说去,是殷锦堂跟她讲的,但是她怎么能把儿子说出去,只好支支吾吾地推说是下人们禀报的。
“下人?是哪个下人,你让他来见我!”殷海城见小林氏不肯说实话,心里更是气极,随手将茶杯掷于地上。“难道你连家学那边都有眼线?”
他做事不会无的放矢,必然是已经派人查清楚了。何况他去教军场之前,先去拜访了孙先生一趟,自然将这事了解的七七八八。
小林氏吓得浑身一激灵,跪坐在地。
她嫁进侯府多年,连长子都十五了,也没见殷海城和她发过这么大的脾气。殷海城身为武将,平素威势惊人,不过那脾气向来都是对人家发的,何曾对她这般过,此时被殷海城质问,顿时打起了哆嗦。
“我我……”小林氏哭的梨花带雨,“我没有。夫君你要相信我……”
“到底怎么回事,说!”
殷海城真的怒了。
他喜欢小林氏不假,那是因为小林氏温婉可人,柔弱多情,比起大林氏多了不少风情。但是不管他多喜欢,有一点不会改变,他身为一家之主的身份是不可被忽视,他要的是听话的女人,而不是恣意妄为的女人。
“侯爷,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小林氏看到殷海城的眼神,心里一凉。不过两个儿子是她的安身立命之人,怎么能出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事情推的干干净净。“我只是听说飞儿在学堂和人打闹伤了头脑,生怕侯爷过后知道了更生气,才跟您说的。妾身真的没有什么恶意啊……”
“那飞儿受伤你可曾去看过?他在家学被人欺负,你不去看也就罢了,还来说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