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合适,奥黛丽。”我有些为难地低着头,放在大腿上的十指铰结着,苏茜早就从那里跳了下去,伏在桌子的阴影下小憩,“这可能会使你被值夜者盯上,而我并不希望影响到你的生活。”
“但艾慕希娅,你也没有别的人可以依靠,不是吗?”奥黛丽小姐惬意地品着茶,歪了歪头,露出优雅的微笑,“你想保全你的那位朋友,那么只要我来成为你的线人不就可以了吗?伯爵家的女儿并不止一个,不如说有值夜者监视还能保障我的安全,爸爸他还是很有力量的。”
这么一说也确实,魔女教派的事情涉及到军情九处乃至皇帝陛下,但玫瑰学派迄今为止还是三大教会分内的事情,况且东切斯顿伯爵,贝克兰德最大银行家的力量也远非一个吃老本的侯爵可比。
我也不是在小看布莱科斯特尔侯爵,只是他确实有些跟不上时代,没有深刻理解资本的力量有多么强大,只想着保留自己的地位,就像奥茨口中的家族一样古板守旧。或许艾琳小姐成为非凡者,正是对这样家庭的一点小小的反抗吧。
“当然,我的帮忙也不是免费的。”奥黛丽小姐点着下巴斟酌道,“我希望能借助你知道一些教会的情报,掌握教会的动向,并依靠你与其他的一些野生非凡者搭上线,怎么样?这样的交易不赖吧?”
这确实是当前合理且正确的答案,但是....
“还是说,你不相信我,不相信你的朋友吗?”奥黛丽小姐眉毛弯弯,像只笑起来的狐狸。纤细的食指放在下巴上,似乎在表达着她的决心。
真狡猾...
说出这样的话,我哪还有拒绝的理由...
乘坐地铁回到北区,天色已略微昏暗,下班的人们蜂拥般挤下站台,然后如安排好一般与人保持一定的距离,整个过程冷漠而有序,我用手捂着打了个不雅的哈欠,打算拦一辆出租马车去暗夜侦探事务所。
虽说算是答应了奥黛丽小姐,但要不要使用这个“线人”还是要看我的想法,就算用我也打算尽量模糊化,让队长他们不能锁定奥黛丽小姐。
艾琳小姐的话不能全信,一旦她提供的据点信息是陷阱,那么不仅是我,就连奥黛丽小姐这位“线人”的信誉也就全毁了,“黑星”的效果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像她说的那样...
不过,她既然认出了我是谁,那么也该知道我只要一问哥哥,她的身份是真是假便一目了然;可如果她是算准了我联系不上哥哥,并故意表现得很急切的话...那么这位敌人比我想象中还要可怕很多。
试探陷阱的事情就交给队长他们来做吧,我个人还是倾向于艾琳小姐的,只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万一她真的是敌人,那么就得为自己的隐瞒做好负责的准备。
啊啊啊啊,真麻烦啊~,好像就这么撒手不管,小时候只觉得维护秩序的警察帅气,结果真当上了才意识到责任有多重,和平的生活多好啊,那些玫瑰学派,魔女教派的人怎么就不懂这个简单的道理呢,非要为了一些看不到尽头的幻想献身,到头来麻烦的还是我们这些人...
要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失控,没有邪神,也没有邪教徒就好了...大家一起活用自己的能力造福人类,平平安安地生活就好了...我尽情地在心里发着牢骚,毫无防备地慢步走出地铁站,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靠近。
“嗖!”有什么东西从我身边划过,一支翎箭出现在了对面的墙上,在路灯下闪烁着金属质的光芒,箭尾还黏糊糊地滴着猩红色的液体。我缓缓低头,看见右侧的锁骨下方被开了一个洞,映入眼帘的红色正沿着白色的丝质衬衣缓缓扩大,就像将颜料投进清水里一般触目惊心。
血?我的右手...抬不起来?过度突然的事态令我完全无法思考,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无法抬起的右手,拿不到放在左腋下的枪。谁?为什么?要攻击我?我转头下意识地寻找来袭的敌人,却只看到千篇一律深色的风衣和帽檐,完全无法把握敌人的动向。
漆黑的锁链带着粘稠而邪恶的气息从我的阴影里钻出,我就像被无形的枷锁束缚一般困在原地,那熟悉的感觉令我一下子就清醒过来,那种气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嗖!”第二支箭发射的声音响起,我看不到敌人的位置,只知道他混迹在人群中,而这次他瞄准的是我的心脏!
“光芒!”我竭尽全力用左手拿出猎魔短刀,飞快地旋出刀刃,念出这个古老的古赫密斯语单词。盛大的光芒以短刀为中心爆发开来,将周边的区域照亮得有如白昼。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挣脱了束缚,险之又险地避开了箭矢的攻击,一下子滚进街边的角落,右半边的身体因血流受阻而彻底麻痹,周围的人都因这强烈的光芒而暂时失明,一时间不雅的狂怒的单词充斥在地铁站前的街上。
很好,那个袭击者应该也会因此失明,我就趁这个时机逃...我心头一喜,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个压低帽檐的身影携着无与伦比的压迫力出现在我的眼前,他看都没看我一眼,抬弩就射,不过显然准头低了很多,我下意识地一侧身躲过了这一箭,铁箭深深地插入墙头,龟裂逐渐蔓延开来,发出咯咯咯的惨叫,那哪是一把狩猎用的弩啊,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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