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挺冷,但导演先生却骚包如初。
他穿着一双巴洛克风格的镂空拼皮男鞋,上面是七分裤和极具格调的西装三件套,外面胸口兜里还夹着一块怀表,银色的链子挂在外面晃啊晃,跟修剪的整整齐齐的胡子中隐藏的笑容相得益彰。
嗯,好一副古典又时尚的老男人打扮!
路寰大老远就看见他了,不仅看见他,还看见周围行人或明或暗偷拍的举动……
老实讲,一直都不怎么高调的路寰挺不能理解他这种张扬的风格,而更加不能理解的是,自己竟然跟他成了圈内好友!
“嗨,路!”
觉察到这边的动静,巴蒂斯特一看,随即绽放出一个愈加璀璨的笑容,然后张开双臂向这边走来。
路寰清晰地听到旁边围观群众先后发出的迷之呻吟,无奈的笑了起来,跟他短暂又热烈地拥抱了下,“嗨,好久不见。”
巴蒂斯特笑着说,“是好久不见,要不是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我都要怀疑我们的友谊是否已经走到了尽头。”
路寰知道他是在抱怨自己出来留学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他讲,两个国家靠的如此之近也不主动提出见面,可这件事情追溯到根源,也实在不是什么值得大张旗鼓四处宣扬的……
她当即耸耸肩,有点无奈的摊手,“你也知道的,我是被迫害才外出避难的嘛!”
巴蒂斯特哈哈大笑,惊起一片等待投喂的鸽子,“你越来越幽默啦!”
他微微弯腰,两只胳膊肘撑在雕花铁艺的栏杆上,大有就这么凭河聊下去的意思。
然而此刻正值阳春三月,这个三面环海的岛屿国家的气温还是很低的,冷风吹来,路寰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她拢了拢身上的羊绒大衣,跺跺脚,毅然决然的向巴蒂斯特发出邀请,“我们还是去咖啡厅慢慢聊吧。”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对方裸露在外的脚脖子上,真是替他冷啊。
巴蒂斯特一笑,带点得意的挑挑眉毛,“也好,让女士吹冷风可不是绅士的行为。”
说完,他就将胳膊肘往外一拐,路寰噗嗤一笑,从善如流的挎了上去。
跟巴蒂斯特在一起的话,你会不自觉的产生一种错觉,仿佛时光倒流,你不是站在现代车流如织的繁华大街上,而是驻足在数百年前的街头……
这个得到老天眷顾的神奇男人,就是有这种魅力和感染力。
一直去咖啡厅坐下,将杯中略微发烫的咖啡喝了将近三分之一,路寰这才回暖。
然后她就毫不留情的开启嘴炮功能,“脚脖子露在外面吹啊吹,你就不冷么?”
假如说第一次见面时两人还是非常矜持和点到即止的交谈,那么熟悉之后,尤其是绿橄榄凯旋之后,他们的相处模式就已经变成好友之间的肆无忌惮。
巴蒂斯特浑不在意的放下杯子,一本正经的说,“将自己收拾的赏心悦目不仅是对自己的尊重,更是对有可能看到你的人们的尊重,假如能使人们身心舒畅,那么这点小小的艰难完全是微不足道,可以被忽略的。”
路寰的嘴角不自觉抽了抽,胸中陡然升起一股诡异的敬意。
于是她端起咖啡杯,用丝毫不亚于他的严肃和认真说道,“敬美神。”
巴蒂斯特笑着举杯跟她碰了下,说,“虽然我知道你一定不是真心赞美我,不过我还是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鉴于巴蒂斯特之前刚去某个荒无人烟的野外进行了为期两月的“灵魂洗涤”,他并不清楚现在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的“红龙的动荡”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最近有太多的人问起过,路寰虽然必定不会一一作答,可心里早就把相关的发言稿过了个滚瓜烂熟,这会儿刚好用上。
巴蒂斯特听后,沉默良久,然后才幽幽叹息,“唉。”
路寰等了半天,却等不来下面的话,不禁宛然,“这就完了?”
巴蒂斯特抿一口咖啡,点头,“对,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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