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青衫长袍的中年男人,六爷爷给罗定介绍道:“这一位是城里的文先生,这一次过来是为咱们两家的事情做一个见证的。”
罗定听过这位文先生,据说在前朝的时候就有秀才的功名,后来天下大乱四处征战,他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也只能随波逐流活到哪算哪儿。
后来天下大定,他身上那个前朝的功名当然不能在本朝用,而他本人不知是厌倦了还是怎么回事,连恩科带正试的科考,他都没有在参加,只是在衙门里寻了一个没有品级的杂活,默默的一做就是好几年。
听说他与村子里的五叔是自小的交情,这一回肯来做个见证应该也是五叔出面才将他说动的,这么一想罗定马上说道:“有劳先生跑这一趟了。”
文先生闻言笑了笑,毫不在意的冲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多礼,就在家塘里面的人都在相互和气的时候,外面突然吵闹了起来。
六爷爷使了一个眼色,一直都站在他旁边的二根子马上就跑出去了,不到一会儿他就又回来了,身后面还跟着罗定那个好久都没有露面的大嫂。
罗大嫂的前面走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男子的身后跟着上一回到罗定家里去闹事的那个男人,看样子这两位就是罗大嫂的娘家人了。
罗无数看着跟着二根子进来的那几个人,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然后对着一脸喜色的罗大嫂问道:“罗大家的,月桂和小山那?”
牛大妞闻言眼珠子一转马上回到:“我娘家妈最近身子骨不舒服,想孩子们想的不行,我就把他们都留下,在家里陪着我妈了。”
六爷爷闻言讥讽的笑了一下说道:“不是这样的吧,我怎么听说你娘家妈最近老往媒婆家里跑,那腿脚利落的连老爷们都要甘拜下风,怎么可能身子不适那?”
谎言被当面揭穿,牛家的三个人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改变,年龄最长的那个男人满不在乎的回到:“别人家老娘们的事情你知道的倒是够多的,平时没少往这上面琢磨吧?”
六爷爷闻言脸都气的变色了,二根子见有人这么埋汰自己的爷爷,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上前拉着那个那人的衣领子问道:“死老头你刚才说的啥?你有本事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边。”
那老头眼看着要挨打,心里有些发虚,但是嘴上还是不饶人的说着:“怎么地,你们罗家打算人多欺负人少是吧,本来就是你们家不好,我好好的姑娘你们说不要就不要了,现在还想打人,还有没有说理的地方了?”
罗定闻言很快便回到:“你闺女要是想守着,这里也没人拦着她,等到明天我就去找人疏通关系,请回一面贞节牌坊来,到时候咱们两家都光荣。”
牛家人一听脸都绿了,贞节牌坊那东西就相当于守寡证明,朝廷一旦给人颁发了,那个人想再嫁就等同于欺君之罪,是要抄家灭九族的。
牛大本来就是一个浑人,眼见着自己家人要吃亏,他马上就站出来指着罗定说道:“你还有脸出来说话,要不是你嫌弃我妹妹,咱们两家哪有这么多的啰乱,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叫个小骚狐狸迷的连魂都没有了。”
罗定闻言眯着眼睛,站起身子走到罗大的身边,轻声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麻烦你再说一次给我听听。”
熟悉罗定的人,看到他的样子就一定会躲的远远的,因为这是他将要发怒的前兆。
没看到二根子现在已经松手离开了吗,上一次他看到罗定这样,是在他狩猎受伤之后,那头把罗定弄受伤的野猪,最后连骨头渣子都没有留的下来。
可是牛家的人不知道呀,牛大还是很不知死活的叫喊着:“我就说了你能怎么着?你娶的那个就是个骚狐狸,他不仅骚还又呆又傻,早晚叫老天爷打雷给收回去。”
罗定闻言点了点头,转过身又冲着正在整理衣领的年长男人问道:“大爷,这是你的儿子吧,对他所说的话,你就没有什么表示的吗?”
年长的男子刚才被吓的够呛,现在见自己也没被怎么着的,那个吓回去的胆子就又出来了,面对着罗定的提问,他十分没好气的回到:“表示什么我儿子说的都是对的,那个勾引人的贱货,早晚没有好下场。”
那老头子的话刚说完,罗定就耗着那两个人的衣襟,把他们给提了起来,两三百斤的重量,到罗定手里就像是没有一样,三两步他就把人给带到了家塘的香炉边上,把人叠着往地下一摔,罗定抬脚踩着那两个人的背,不让他们动弹,伸手抓过香灰就往他们两个人的嘴里塞,一边塞还一边对着他们说道:“你们嘴这么脏,出门的时候就不知道洗一洗吗?没关系,你们自己不洗我来帮你们洗。保证给你们洗的干干净净的,连牙都不带留一颗的。”
家塘里的人都呆住了,谁也没想到平时那么好说话的罗定说变脸就变脸,最先反应过来的牛大妞嗷吆一声,冲着罗定就冲过去了,连抓带挠的想让罗定把她父亲和大哥松开。
罗定不想跟女人动手,他一只手继续给牛家父子塞香灰,另一只手抓着冲过来撒泼的牛大妞,往二根子那里一甩,意思是你把这个女人给我看住了,别再我收拾这两个瘪三的时候过来碍我的手脚。
二根子得令,站在一旁捏着牛大妞的两个胳膊不让她乱动,那一边罗定除了给牛家父子塞香灰之外,还开始用木棍子给他们俩‘刷牙’,家塘里女人的尖叫声与男人的求饶声交织在一起,听起来分外的热闹。
☆、第21章
家塘里一时间乱七八糟的什么声音都有,六爷爷看着闹的实在是太不像样了,便将手中拄着的拐杖往地下重重的一磕低声呵斥道:“够了,都给我消停一些,被别人看到像什么样子,真是不成体统。”
罗定对这位一直都很照顾自己的老爷子还是很敬重的,见他开口说话了,即便是自己心中的火气还没有消掉,但他还是很给面子的松了手,让牛家父子俩挣脱了出去。
由于被帮着‘刷牙’的时间还短,牛家俩父子的牙齿到还是保住了,只不过满嘴的口子是跑不掉的了。
牛大一边吐着嘴里混着血的香灰,一边用手哆哆嗦嗦的指着罗定,貌似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嘴实在是太疼了,缓不过来所以没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