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想到子衿要闹上一闹,心里顿时柔软了起来,嘴角间眉头疏散开来,嘴角间挂起了淡淡的笑容。
而如今闹上一闹的人儿都没有了,赵政不免又自责了一番,“你放心,紫荆宫依然是紫荆宫,以后这里也不会在住进任何人了。”
“你退下吧!”
“唯!”
宫外暴雨更骤、雷电更鸣,宫内明亮的幽幽灯火燃烧着。
红色绸幔挂于室内,床榻上的纱帐亦是红色......
这里依旧和二十年一模一样,可是这里却没有她。
曾经的她在这里开始亦在这里结束。
恍惚间,女子温柔的缓缓走进赵政,纤纤素手抚上赵政的眉头,呢喃软语般温柔的说道:“阿政,你又皱眉了!妾不是跟阿政说了吗,不要皱眉,你又不听妾的话!”
女子似是在生气,眉眼间的生动妩媚,生气起来都那么的美。
赵政看着眼前的女子,赵政轻抚女子眉心上的紫荆花,感受着它的温暖,似乎是一眼而过赵政就已经确认了她就是他的子衿,不是郑妃,就是他的子衿。
赵政猛地起身,将她紧紧的抱入在怀中,好似要将她融入到他的骨血之中。
忽然,就在赵政要抱住女子的时候,女子含笑忽而消失不见了。
“子衿,不要走!”赵政躺在床上惊坐而起。
赵政环视一周低声一笑,看着这熟悉的宫室,暗道:果然是梦!
竟有些怀念这梦中的子衿。
旭日东升,雝雝鸣雁,旭日始旦。
昨夜暴雨更骤、雷电更鸣,今日天气正好,早晨的露珠还停留在草叶之上,晶莹剔透的好看极了。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昨夜郑妃夜闹章台宫最后被陛下打入巷宫,今日一早便传到了整个秦宫里,秦宫了的无论是宫妃还是侍女内侍,基本上没个人都知道了“郑妃娘娘失宠了”。
有的自视甚高如隐夫人或许不会自降身份去巷宫奚落昔日高高在上的“郑妃娘娘”,但也有趁机“郑妃娘娘”失宠也要踩上一脚。
芷阳宫
隐夫人整理穿戴好衣衫后,听着宫人禀报着昨夜的事,隐夫人眉眼轻轻一扬,转身走出寝殿外。
隐夫人坐在寝殿外上首的几案旁,看着坐在下面的赵长使,“今日本宫起得有些晚了,倒是让妹妹久等了。”
赵长使面上乖巧的一笑,说道:“是妾来早了,夫人每日处理宫务如此之累,如今是妾打扰了夫人的休息,是妾不好”
隐夫人浅笑道:“什么累不累的,本宫的这点宫务与陛下相比起来,这点不及陛下的累。”
提起陛下每日的政务,两人倒是不约而同的赞同这句话,陛下处理一国之政,这的确是累的。
“夫人,今早妾一早起来走在路上听闻长安宫的那位郑妃娘娘被陛下打入巷宫了。”赵长使捂嘴轻笑道:“也不知这位宠冠六宫的郑妃娘娘犯了何罪,竟被打入巷宫了。”
也难怪赵长使如此的惊奇了,那巷宫是什么地方?整个秦宫里的女人都知道,巷宫阴暗偏僻,巷宫等同于冷宫。
去了巷宫想要再出来那可是不可能。
隐夫人一个眉眼扫视过去,端起茶盏淡淡的说道:“这好像与魏长使无关吧!本宫也是今日才得知此事的,魏长使若是对这个问题好奇不如一起搬到巷宫去问她?”
魏长使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扯着僵硬的笑容,立即摆着头道:“夫人说笑了,妾怎么会对这个问题好奇?夫人应该知道妾一向是不关注这种问题的。”
“噢?”隐夫人眼眸上挑的看着此刻僵硬的魏长使,“魏妹妹真的不好奇吗?不想去巷宫住一段时间?”
“不好奇,一点也不好奇。”魏长使摇摆着手急忙站起身,屈膝道:“妾想起了今日还有去陪陪赵姐姐,夫人且容妾先退下了。”说完后,魏长使赶紧离开了芷阳宫。
隐夫人看着魏长使跑着飞快的离开了芷阳宫,看着她被自己吓跑了,暗道这几日她应该是不会再来芷阳宫了吧!
让她去巷宫住一段时间,这不过是隐夫人想吓吓她罢了,没想到她竟如此害怕巷宫。
良久后,隐夫人侧头看着傅姆问道:“可知郑妃为何会被打入巷宫?”
刚刚隐夫人说“不知道郑妃为何会被陛下打入巷宫”,她的确是不知道。
“回夫人,这件事章台宫那边的人未曾流传出来,不过奴倒是可以确认郑妃娘娘的确是失宠了,且永不会再有复宠的可能了。”傅姆躬身回道。
“为何?”隐夫人皱着眉问道。
傅姆:“今日长安宫的牌匾换成了“紫荆宫”。”
长安宫的牌匾换成了紫荆宫,好像是有永不会复宠的可能。
紫荆宫......紫荆宫......现在又改为紫荆宫了......
隐夫人扶着傅姆的手缓缓的站了起来,起身来到门外向东望去,一座与章台宫相邻近的宫殿展现在了隐夫人面前。
“郑妃,你果然还是让本宫失望了,原以为你会一直得宠下去,看来是本宫高估你了。”这个宫里已经逝去了一位郑妃,如今又有一位郑妃将要消失与这个秦宫里了。
这一句话,也不知隐夫人说的是二十年前的郑妃娘娘还是二十年后的郑妃娘娘。
无论是二十年前还是二十年后,好像都是一样的。
巷宫
清晨的阳光慢慢穿过巷宫的每一处窗棱,投射在这座冷清的巷宫里,一个素衣的女子躲在阴暗的墙角,灯盏上一根烛火微微的亮着光。
她看着游移的光线,轻轻的皱了下眉头,她起身走到窗前,素手推开窗户看着外面飘落在地面上的层层落叶和破碎斑驳的墙在告诉着她,这里是巷宫。
她微微闭上眼眸,眼角处流下了一抹清泪。
“陛下.....为什么你不在相信妾了?妾从未想过要加害过宸王,为何你就是不相信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