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张很漂亮的脸,也许用漂亮形容一个男人并不合适,但见过他的人却觉得也只有这个词才适合他。千念最初被大众广泛知晓,是他在一个综艺节目里以新人的身份反串了女性角色,演了一个不算太长的情景剧。那个节目当时很受欢迎,千念的反串又让人十分惊艳,效果出来非常好,也由此铺开了他步入娱乐圈的路。
之后千念演出过几部电视剧,第一年就囊获了国内所有奖项的最佳新人奖,可谓是拿奖拿到手软。也被人评为长了一张偶像派的脸,演技却是无可挑剔的实力派。
千念就这样顺顺利利地走过了几年,但最后最栽在了自己经纪人手里。
储烽记得很清楚,在他重生的两年前,有一天早上一起来,铺天盖地地都是“千念强迫男经纪人与其成为恋人关系”的新闻。
说是有人拍到千念跟他男经纪人在车里接吻,然后那个经纪人就急忙撇清自己,说是千念勾引他在先,威胁他在后,他为了保住饭碗才不得已,跟千念谈了恋爱。
储烽当时看到这些消息,第一个反应就是千念被算计了。这种接吻被偷拍的事,其实有一百种方法可以盖过去,那个经纪人却迫不及待地跳出来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怎么看都有问题。
千念因此陷入了困境。而此时,却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为千念说话的,以至于千念的人气一落千仗,微博下更是口诛笔伐。
如果只是爆出千念是个Gay,在那个对同性关系相对认可度高一些的年代,最多是戏路受限而已。但千念如果真强迫经纪人跟自己恋爱,那就是人品问题。
储烽跟千念是拍戏认识的,当时两个人都在一部电影里演配角,接触多了,储烽也觉得千念人不错,虽然表面看起来有些冷淡,但并不难相处,也时常会以过来人的身份毫不吝啬地给他一些指导,让储烽受益匪浅。因为两个人很合得来,没多久便成了朋友,之后也一直有联络。
千念的事出来后,所有人都缄默不语,而储烽是真的想帮他的。储烽先跟他通过电话,让他不要急,等事情过一过再说,如果千念的经纪公司能解决就再好不过了。期间,储烽也试着联络了几个导演,推荐千念。但最后都被婉拒了。
千念是个真心喜欢演戏的,最后却落得跑龙套都没人要的地步,这样的落差让的确让人难以承受。
之后储烽接了几个国外的工作,在国内的时间少之又少,他也想过等他回国找母亲谈谈,看能不能把千念弄到自家公司去。但没想到,还没等他回国,千念就以自杀的方式告别了这个世界。只留下一行遗书,写道:我是gay,但我没有强迫过任何人。
也正是因为这封遗书,在网上掀起了渲染大波。一些技术宅开始扒那位经纪人,发现人早就跑到国外去了。但一些聊天记录、银行存款还是被挖了出来。种种证据都表明千念是无辜的。那个经纪人本身就是个gay,但他的男友其实是圈中另一位一直在跟千念争地位的男艺人。两个人联手坑了千念,千念倒台后,那位男艺人占了千念的资源,而那位经纪人也摇身一变,成了男艺人的经纪人。
后来男艺人到国外发展,那位经纪人也跟前去了。而更恶心的是,技术宅还查到,这中间还有一位富商的支持,富商想包养千念,千念死活不同意,富商觉得丢了面子,才联合了那位男艺人,加上千念的经纪人,搞出了整件事。事后这件富商还各方面施压,不让剧组用千念。原本富商以为千念没了经济能力,肯定会同意被包养,到时候就任他拿捏了,结果千念就算在最窘迫的时候,也没有走上被包养的路,最后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之后网络上的谩骂,陷害千念的人全部被人-肉,艺人们站出来为千念辩白,网上的集体追思……接踵而来,但人已经死了,又有什么用呢?
储烽去参加了千念的葬礼,千念已经瘦得脱相了,但在储烽看来,这依旧是他那个亦师亦友,干干净净的朋友。说实话,他在圈里真心的朋友极少,千念算一个。
重生后,他一直顾着容洵,着实是忘了千念的事了。不过既然老天给了他重生的机会,那千念那边,他也不会袖手旁观。
“我也觉得他不错。”储烽说道:“不过好像签得经纪公司不怎么样。”
“什么不怎么样?”储堂一进门,就听到储烽在说什么公司不怎么样。
“爸?”储烽意外于父母怎么回来也没提前说一声。
“嗯,在看什么?”储堂将行李箱放到一边,走进客厅问道。他并不是不允许孩子看电视的父亲,相反他觉得孩子适时地看一会儿电视,也能对当今社会有一个了解。
“颁奖典礼,妈去参加了,我跟容洵看一会儿。”说着,储烽给父亲介绍道:“这就是容洵。”
容洵已经跟储烽一起站起来了,储烽的父亲给他的第一意向是有些严厉,但听说话的语气又好像还可以。
容洵的事储堂已经听宋馨说了,也赞同宋馨的作法,便对容洵道:“我是储烽的父亲,欢迎你到家里来。我和他母亲平时在家的时间比较少,你也不要拘束,当自己家就好。”
“谢谢叔叔。”容洵点点头。至少目前来讲,他觉得储烽的父亲不是个难相处的人。
储堂将外套搭在沙发上,然后跟他们一起坐下看颁奖礼——毕竟自己的媳妇在呢,就算不能亲自陪着去,也得在家里支持一下。
储烽给父亲倒了杯茶,然后继续跟容洵窝在沙发上吃水果。
储堂倒也没在意两个人盖着一条毯子这件事,因为平时冬季里,储柔也会跟宋馨这样窝着,说是暖和。储堂已经习惯了,所以即便是换了人,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别扭的。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公司不怎么样?”储烽喝着儿子给倒的热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