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后,成冲向南宫嗣举荐了嫘牧,出人意料的顺利,南宫嗣竟一口答应,随后奏请庄王,给了嫘牧一个趣马的职位,也就是御马卫。这么多年来,南宫嗣始终觉得对嫘萦有愧,因而得知嫘牧的事,自然格外尽心。嫘牧入宫,见到了失散多年的姐姐嫘萦,二人得以相认。
自从娈姜有孕,常感身体不适,她口上虽不说,终日里憔悴的脸色和乏力的身体,也让成冲担心不已。渐渐地,成冲发觉她的食欲越来越差,即使他跑遍集市为她买来各类精致的点心,她仍是食不甘味。夜里的时候,她也常常会难以入睡,噩梦缠身。
这日,成冲又请来淳于髯替娈姜号平安脉。
几乎每次来,淳于髯都说着差不多的话,什么娈姜体弱,安胎不易,要好生静养,之后便开出一大堆的安胎药。
成冲每日看着娈姜一碗一碗地喝下汤药,很是心疼她。
“先生,娈姜近日里寝食难安,我见她如此辛劳受罪,实在是不忍。不知是否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好过一些?”成冲一脸焦急地问。
“少傅稍安,还容我仔细替夫人察看。”
说罢,淳于髯上前搭脉,过了好一阵,始终眉头紧皱,不发一语。成冲见他如此,心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正待成冲要问淳于髯,却听见榻上的娈姜唤他道,“……冲哥。”成冲遂走上前,轻声问她道,“怎么了?”
“我突然想喝梅子汤。”
“那我叫冬儿去做。”成冲道。
“我不想喝她做的,我只想喝你煮的。”娈姜对他任性道,脸色却是极差。
“好,我这就去。”成冲爱怜地摸摸她的额头,起身去了膳房。
娈姜见他出门,方对淳于髯说,“先生,是我的身体有何不妥么?”
原来,娈姜初孕之时,由于害喜得厉害,曾一早让阿牧找过淳于髯,淳于髯替她仔细诊过后,说道,“夫人原就先天体弱,又加上后天失养,本不宜受孕,如今虽怀有子嗣,却是胎象不稳,恐难以顺利生育。依我之见,不如及早服下小剂量的活血药,除去此胎,以免迁延日后,引发不测,进而伤及本元。”
娈姜听罢大惊,心中难过不已,问他道,“倘若我喝了那药,日后还会再有身孕么?”
“很难。”淳于髯摇头。
娈姜哀痛,又问,“那若是我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呢?”
淳于髯劝道,“还望夫人切莫铤而走险。先不说此胎能否依靠药物保全,就算勉强保得住,待到生产之时,恐怕也是九死一生的事……”
娈姜闻其言,略微沉思了一会,依然笃定地说,“我想要生下这个孩子,还望先生全力相助。”
“这……不妨等夫人与成少傅商议之后,再做决定吧!”
“娈姜自己的身体,自己做主便是,我不想让成冲得知我的身体状况,还望先生替我保守秘密。”娈姜恳求他道。
“这,怎可如此!倘若夫人真有什么差池,成少傅岂不是要怪罪于我!”淳于髯不肯答应。
“就算我求先生了!”娈姜跪在淳于髯面前。她心里清楚,若是成冲得知此事,必然不会同意她冒险。可是,这个孩子很可能是她与成冲唯一的子嗣,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将他生下来,不管有多危险。
“……夫人快起来,你有孕在身,怎可行此大礼!”
“先生若不应,娈姜便不起来。”
淳于髯拗不过她,只得道,“……夫人若执意如此,我也只有尽力而为。只是,此胎在体内多留一日,便是多一分的危险。保胎期间,若夫人身体实在承受不得,我也只能强行滑胎,届时的凶险,夫人不得不知……”
“我知道了,多谢先生成全!”娈姜见其允应,甚是欣慰。
此后的三个月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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