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与强者的战斗,是一种享受。战场,可以给他带来无尽的自由与力量。
子突旁若无人,全神贯注,招式汹涌,占尽上风,二百回合下来,齐军将领不能敌。
只见其猛然一戟,出手格杀,直取齐将首级。
“锵!”长戟的尖锋曲钩,却被一柄青铜剑稳稳截住,动弹不得。
“成冲,你为何拦我?”子突杀得正酣,竟被打断,自然心中不悦,故而高声质问。
“卫国易主已成定局,你杀了他也无济于事。”成冲一边持剑相阻,一边回答。
“我就是要叫各国看一看,所谓齐国主将,也不过就是这般不堪一击!”子突不肯放手。
“你若杀了他,齐公怕是会不依不饶。”成冲道。
“姜诸儿那厮,本就是背信弃义的小人,王诏都不顾,我们又理他作甚?!”子突不明白成冲之意。
“齐公不遵王诏在先,尚属理亏,你今日若杀了齐将,他倒有了理由发难,届时再向大王要人,岂不棘手。”
“他敢?!”子突斥道。
“你适才也说齐公连王诏都置若罔闻,发兵攻周,又有何不敢?我还未来得及问你,大王派你来,究竟是何意?”成冲早就猜到庄王并非是要子突与齐军硬碰硬,不然不会只出兵三千。
“……大王命我与你会和,营救芸姬和黔牟君回周。”若非成冲提醒,子突恐怕真快忘了自己的来意。
“如此正好,你留他一命。让他回去告诉齐公,如今黔牟君主位已失,归周已是不易,叫那新君安分些,休要欺人太甚!”
子突略作思量,应允道,“好吧,便依你。”
放归败将,周兵得以返还。
路上,成冲方问子突,“此次出兵,可令大王有何为难?”
今日距离他派嫘牧返周之日,已过去十三天了,就算嫘牧行了五日才抵达洛邑,这期间也耽搁得够久了,久到他已经放弃庄王会派援兵的念头了,可今日之情形,又确实是叫他出乎意料。
于是成冲很想知道,这十余日里,王城之中,发生了什么。
“别提了!这兵出得也是不易!嫘牧那小子,倒是够快,一路不眠不休,不到四日便赶回来请援,奈何大王知晓实情后,却迟迟不愿发兵驰援,为此我去找南宫将军求了多次。”子突说道。
“是南宫将军说服了大王?”成冲有些疑惑。
“并不是他!”子突回答,“是姚姬娘娘!”
“姚姬?”
“嗯。我听闻是宫中的缀衣替姚姬送裳衣时,误呈了芸姬早年常戴的珠钗什物……令姚姬睹物思人,哭闹着求大王。大王耐不过,方同意发兵救女!”子突将所知道的原委跟成冲大体讲了一番。
缀衣……误呈……姚姬……睹物思人……成冲听他所言,不用猜便知是嫘萦所为。
如此巧合,恐怕也并不是什么误举,应该是她有意为之吧。只是,嫘缀衣如何知晓军中之事……是嫘牧么?成冲暗思。
“你在想些什么?”子突见他不语,问道。
“没什么。”成冲答,尔后,又笑着对子突道,“不管怎样,今日还是要多谢你!”
“咳!”子突一脸厌嫌,“我最是听不得你说这些琐言碎语!”
成冲遂不再言。
“对了,刚才打仗时,你可说了要请我喝一个月的酒!”子突行着行着,忽然想起来此事,急欲坐实。
“一个月么?我不记得了。”成冲转眼便不认账。
“你?!三军将士尽可为证,你还想抵赖不成?!”子突激他道。
“随口一说,莫要当真。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我么,舍命不舍财。”成冲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好!等你下次再遇困战,就算被敌军打死,我都只在一旁看着,绝不出手!”
“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