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即便是周天子,也不能全然不顾朝臣之意,强行改立储君。
朝堂上这么一闹,让周天子原本的计划发生了改变,他一方面对姬颓颇为失望,一方面又忌惮着太子如今在朝臣中的威信,废嫡立庶之心思被搁浅了,再加上姚姬哭哭啼啼地添烦扰,让年近古稀的周天子一时间气滞不舒、大病了一场。
御医忙里忙外,宫中人心惶惶,天子的病虽有所好转,却未痊愈。
姬颓被禁了足,胡齐太子则听了南宫嗣之言,日日前来天子寝殿,尽心侍奉。
一时间,宫中朝臣皆称赞太子忠孝仁义,堪配大德。
这日,胡齐太子刚从周天子处回到东宫,南宫嗣便前来拜见。
“南宫大人,父王的病情近日好了不少,可还是不如从前般精力充沛,这些日子对我的态度也若即若离、一言难尽,着实让本宫心烦意乱。”胡齐太子叹道。
“殿下,大王如今已经毁了密诏,您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储君了,又何忧之有?”南宫嗣回道,两个人担心的似乎只有储君和王位,至于庄王病情如何,他们并不在乎。
“只要姬颓在一天,我就不得不担心。只怕父王他现在只是在气头上,等到他病愈了,难免会念及旧情,免了姬颓的责罚。到时候他们母子俩再串通一气,对父王软磨硬泡,我真怕父王会再起意,要把王位留给姬颓……”
南宫嗣听罢,沉吟片刻,忽然眼神里闪过一道凶狠,语气却是极镇定自若,说道,“那便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司马大人的意思是?!”胡齐太子心中莫名地震慑了一下,觉得南宫嗣怕是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殿下。微臣知道大王一直有服食丹药的习惯,且这个提供丹药的方士乃是姚姬娘娘早年引荐而入宫的。不知这段时间,是否依旧如此?”
“没错,即便父王近日身体不适,也还是会服食姚姬娘娘为他呈上来的丹药,仿佛吃了那药,会让他身体舒畅些。司马大人,你问此是何意?”胡齐太子不禁有些防备,周王到底是他的亲生父亲,南宫嗣这是要打什么主意?
他的猜想不错,南宫嗣确实是动了杀心。
前不久,南宫嗣曾花重金求了一颗金丹,说是有着返老还童、延年益寿之效,只不过,此物药力甚是猛烈,需要配合专门的稳固心神的药剂,否则身体老迈或是孱弱的人服下,很容易无法固摄药力,以至于经脉毁损,命丧于此。
南宫嗣求此丹药,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当今天子而求。南宫嗣随天子出巡时,便知晓了天子有服食丹药的习惯,如今他为太子争权夺位,本就是险中求胜,自然要留个杀手锏。
“殿下过虑了,微臣只是偶然听闻天子所好,想着这金丹毕竟气分厚重,久服恐对身体有伤。”南宫嗣轻描淡写地解释着,他并没有对胡齐太子说起他的计策,毕竟血浓于水,他不想节外生枝。
从东宫出来的路上,南宫嗣遇到了成冲,更准确地说,成冲是在等他。
“大人。”成冲叫住南宫嗣。
南宫嗣听见,便驻足停下,见是成冲迎面过来,有些冷不防地,“成将军?”自打成冲擢升为上将军,南宫嗣便不再如以往一样直呼其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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