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着。
他回到梧台宫,忍不住跟成冲抱怨。
可成冲听了,并没说什么,只劝他不要放在心上。
这日,王子阆心中实在苦闷,便独自饮酒。他的妃子辛宓见了,连忙来劝他,听了这一切,便提议道,“殿下,何不去求太宰大人或是司空大人,让他们在朝堂上,向大王提议,早早立储,这样就不用担心虞姬的孩子会危及殿下的地位了。”
王子阆喝得头脑混沌,又加上心中苦闷无处发泄,也没与成少傅商量一下,便听从了辛宓的建议,连夜给太宰写了一封求助简,言辞恳切,请他在上朝时向大王提议立太子一事。
太宰周忌父收到了王子阆的书简,有些出乎意料,思来想去,他便猜出是虞姬有孕一事,让王子阆感到了不安。太宰一直是个忠厚之人,觉得王子阆是太子一位的当之无愧人选。
故而,次日上朝,周忌父果真连同卫兢,委婉地向周王表达了立储一事。
周王听得此言,心中有些不满,但碍于两位重臣之面,也没好驳斥,只说容他考虑一番。
这事一出,很快便在宫里传开了,成冲不由得觉得蹊跷。来到梧台宫,方知是王子阆的主意。
见着少傅一脸凝重,默不作声,王子阆有些忐忑,小心问道,“此事可有不妥?”
“殿下……过于心急了。”成冲答道。
他太了解当今的大王了,心性狠戾多疑。如今太宰在朝中提议立储,明摆着是支持王子阆。大王刚即位不久,自己的权力还没抓牢,嫡子便开始催着争储君之位了,在他人看可能无妨,可对于费尽心思夺得王位的姬胡齐来讲,着实是让他厌恶又戒备。
“可是,我怎能不急?眼见着再过百日,那虞姬就要生下子嗣了,若真是个男婴,她必要去向父王说立她的儿子为太子,到时我再打算,岂不晚了?!”
“殿下应比微臣更清楚大王的性子,他向来不喜旁人左右其想法。先不论虞姬之子是是否为男婴,若届时她真得去游说大王立储,对于殿下,倒是一件好事。”
“好事?!”王子阆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是。大王得今日之位,实属不易。依微臣之见,他在立储一事上,不会轻易受他人游说。只怕越是着急争夺之人,越是不得。”成冲只是简单说了这几句,更深层的原因,他不能透露。因为周王自己几近是靠着谋逆弑父的手段得到王位,所以他很害怕自己会重蹈覆辙,害怕他的儿子会威胁到自己当前的地位。
王子阆听了成冲的话,将信将疑道,“那我该怎么办?”
成冲想了想,说道,“事到如今,殿下不如去面见大王,亲自道明,自己年岁尚轻,尚需历练,只望能从旁为大王分忧。且适逢虞姬有孕,一切未定,故而劝大王不急于立储。”
“这……是为何?”王子阆惊得目瞪口呆,就算不去争储君之位,也犯不着主动去拱手让人啊。
“先打消大王的顾虑,消除虞姬的怀疑,尔后从长计议。”成冲言简意赅道。
“……我不去!这是什么话,简直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王子阆不悦道。
成冲叹了口气,进一步解释,“大丈夫能屈能伸。以殿下当前的势力,无论是军中还是朝中,都不足以应对大王的着意打压,也不足以抗衡虞姬的暗中加害。只是去低个头而已,就可以免去后续的麻烦,殿下何乐而不为?”
正在王子阆犹豫不决之时,忽然听得薛逄前来,说是虞姬娘娘派了仆从前来,说是让王子阆前去侧殿,有事相商。
“虞姬?找我么?我能跟她有什么事商量?!”王子阆不明所以。
成冲只觉得事发突然,隐隐觉得与今日朝堂之事有关,他有些担心王子阆,便道,“微臣与殿下同去吧。”
“也好。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王子阆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