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清扬肚子饿得咕咕叫,摸了摸干粮,发现不多了。
江离手拿着一把弓箭,向他使了眼神,清扬会意,拿上弓箭跟了过去。他们沿着小路没走多远,拐入一片芦苇丛,轻轻地扒开芦苇,只见一群黑水鸡在那戏水。
两人举起了弓箭,瞄准了河中的野鸡,江离静候着清扬口令,随着一声“射”的口令发出,两只箭嗖的一声,各自命中了一只黑水鸡。之后,他们又捉了一只灰雁,两只野鸭,这才回到了营地。清扬负责把毛去了,内脏掏出,江离就负责生火烤熟。待鸡鸭雁烤熟后,就去叫那三个呼呼大睡的人。
咕噜和石头在帐篷里熟睡着,弋凫却不在了。
咕噜闻着烤肉的香味,馋的口水直流,便问道是谁捕的,清扬指了指江离。咕噜大声道:“难怪有人说‘不要在她背后说她坏话,小心被她听得到’。”咕噜一边扭头啃着鸭屁股,一边讨好说江离的听力好,啃了半边鸭身子后,他突然道:“听力这么好,为啥就没听到瀑布声呢?”江离扯起一块鸭肉就扔向了咕噜,刚好打在他的脑门上,清扬噗嗤一笑,石头也跟着闷笑起来。
江离故作嗔怒道:“所以你们以后要小心点,千万别在背后说我的坏话。仔细你们的皮肉!”。石头不好意思地接过清扬递给他的一只烤鸡,他今早又睡大了,本该他一早起来准备早餐的。清扬问道:“弋凫去哪里了?”咕噜摇了摇头,又忙着吃烤鸭了,石头说他一早出去了,也没说干什么去。江离猜着他准是去找吃的了,他是那么自傲要强的人,怎么会像咕噜一样舔着脸等着别人喂食呢?果不其然,弋凫扛着两只野兔、一只野鸭和一只野鸡回来了。清扬招呼他赶紧坐下来,说着递给了他一只冒着油水的烤鸭。弋凫捕到的猎物就作为晚餐留着了。
吃完烤肉后,众人收拾了行装,涉水进入了沼泽地。
今日天气不错,早晨的沼泽地,氤氲多姿,漂浮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梦幻如仙境。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一行人沿着被水淹没的依稀可辨的商道前行,在行进至一片开阔的水域时,突然见水中鱼群惊慌四处逃窜,芦苇中的鸟儿也惊慌尖叫着逃离。
清扬听到了身面传了一声惨叫,他转过头去,就见队伍后面的咕噜脚下有一个巨大的盖子被掀了起来。咕噜毫无防备地掉了进去,盖子转眼间又合了上。一只像蛆虫一样的蛆甲兽,从沼泽地蠕动着钻了出来,它的头高高仰起,像个锅盖子,一张一合的,挺吓人的。清扬仔细地观察了它的头,发现那盖子是它的上颚,上颚的开闭,能轻易地将猎物吞入口中。
平日,蛆甲兽只是埋伏在人兽必经的路上,今日见众多猎物送上门来,就从沼泽地下钻了出来,露出了真容。它低下头,冲着人群发出了隆隆的低吼声,这正是江离昨夜听到的那种声音。它的尾巴快速击打着水面,这是它在召唤着同伴加入饕餮狂欢。只见水面上冒着气泡,接着冲起了水柱,惊得沼泽四周鸟雀飞起,鱼儿跃出水面。三只蛆甲兽从沼泽地下钻出,它们蠕动着像蛇一样的身体,朝着四人游来。四只蛆甲兽将他们围在一起,它们逐渐收拢了包围圈,将他们紧紧地围在圈内。
弋凫搭弓上箭,朝着蛆甲兽的头部,嗖的就射去了一箭。
蛆甲兽合上它的上颚,就听那箭“当”的一声,像是撞上石头一般,蛆甲兽毫发无损。清扬和江离的两箭,冲着它的心脏射去,结果却被弹开了。
原来,那怪物身上披了一层厚厚的鳞甲,刀枪不入。石头慌乱地射了一箭,擦着蛆甲兽的身子飞远了。情急关头,清扬大声道:“凡是怪物,总有它的致命点,只要找到这个薄弱点,就可以击败它。”
就在清扬焦急地思索寻找怪物的弱点时,那领头的蛆甲兽一个俯冲,张开上颚,直奔江离而去,似乎大有将她吞下,研磨成肉渣子的架势。江离灵机一跃,避开了那怪物的一击,直接跳到了它的头上,骑在它的身上,挥着斧头猛砍它的头部,但无奈蛆甲兽的头部鳞片太厚,直震得她自己的手疼。
江离双腿夹住它的身体,蛆甲兽见她骑在自己的背上,哪能就此罢休。它拼命地蠕动身体,左摇右晃,企图将她甩掉。经过了多番挣扎后,见江离仍然牢牢地骑在它的背上,于是它就翻滚着沉入到了沼泽中,想借此将江离溺毙甩掉。就在蛆甲兽高抬其头颅,直立身体,准备使出其全身力气钻入沼泽地下时,它暴露了腹部上的泄殖腔位置,该部位没有鳞片保护,粉红色的一片,与其他部位明显不同。
清扬发现了它的弱点,就大叫着提醒大家,弋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持长矛,对准那片粉红色的部位,用力一掷,直击要害。领头的蛆甲兽,应声而倒,凄惨声传遍沼泽地,惊吓的其他三只蛆甲兽,夺路而逃,慌忙地钻到了沼泽地下去了。
江离从蛆甲兽背上跳下了来,清扬赶了过去,拿着斧头在蛆甲兽的腹部上用力一划,腥臭的内脏便流了一地。只见咕噜还在它的胃中挣扎着,清扬割开了蛆甲兽的胃,咕噜憋红着脸,爬了出来。咕噜浑身浸满了蛆甲兽的胃液,还额外粘了些蛆甲兽胃中的食物,真是臭气熏天。
江离戏谑道:“你以后不会再遇到比这更恶心的事了!”
石头忙着跑过去搀扶咕噜。咕噜不理石头,也顾不得江离的嘲讽,找了个小水塘,一屁股就坐进了水里,大口地喘着气,想必是憋坏了。过了好久,他才缓过神来,脱掉衣服,将自己埋入水中,上上下下彻底地清洗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