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了沈良。
“村里的刁民都走了吧?”老骗子躲在墙角鬼鬼祟祟,像个偷寡妇的汉子。
见周围已没村民,老骗子这才出来,重新挺直腰杆兀自摇头叹息道:“小兄台,世人无知至极,我不愿与他们计较,若是真动起手来,恐怕此地便会山川崩裂,血流成河,老道我已经见过太多了,于心不忍啊…”
沈良没空听老骗子的吹嘘胡扯。
他直接打断,直言要见老汉家的夫妻两人。
昨夜他把骗子留下,让他去照看老汉夫妻,所以人现在被老骗子给藏匿了起来。
他过来找老骗子要人。
“这老汉家家也不知道倒了什么八辈子的血霉,不仅没了儿子香火,现在连安身立命之所也成了废墟一片,夫妻两口子要被远房亲戚给接去他家。”
“那亲戚好像是老汉的表哥。对了,就在你没到的半个时辰之前,老汉两口子刚刚醒来。”
老骗子一边说,一边引路将沈良带往屋内。
此刻,老汉表哥的屋里,围聚了很多老汉半生半亲的本家人,老汉家发生了这么惨烈的横祸,又是儿子莫名的溺水而死,又是冥鬼婚,现在连祖上的宅子都没了,发生这么多一连串邪门事,大家都不敢过于靠近,深怕沾上霉运。
这几日里,老骗子已在喜鹊村村里混的面熟,而且他又是村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冥鬼婚祭祀,村民在没发觉他的底细时,尤其是知天命的老人,多少都会对鬼神敬畏,任由他出入。
老骗子又言语说沈良是他的道童徒弟,也并未引起过多怀疑。
然而,二人还未进入屋内,突然就听到从屋里传出尖叫声。
在场的人立即闯进传出尖叫声的屋内,众人眼见了诡异中邪的一幕。
只见年近四十的老汉正低着头干呕,拼命手指往喉头里面塞。
老汉右手的五指,拼命挖进喉咙深处,双眼憋的通红流泪,手指不停的在喉咙里抓挠。
此时,他的喉咙被指甲抓破,血水混杂口水从嘴角黏糊糊的流淌而出,已经淌得到处都是。
可老汉似乎失去了痛感,低着头用左手卡住自己的脖子,舌苔外伸,右手一直往喉咙里抓挠,血从嘴里喷涌而出,这仿佛中邪的惊悚一幕,其他人顿时吓傻原地,最后还是沈良和老骗子见识多广,保持冷静,赶忙冲上去救人。
但老汉手上的力气出奇的大,他还在抓挠着喉咙,怎么也掰不开手,强行掰开只会让脖子直接扭断,他整个人像中了鬼把戏,疯狂挣扎,完全不顾自己死活。
不过沈良如今毕竟远非凡人可比,一把死死摁住他的双手贴到床上,让他停下。
就在这时,沈良斜过头,看见了老汉的妇人,已经躺在血泊之中,口鼻断了声息,尸体已经发凉。
临死前也是脸上神色痛苦,死不瞑目。
一把桌凳的木腿被劈开,扎进自己喉咙,几乎贯穿了她的脖子,双眼鼓如鱼珠,向上翻白。
一股腥臭的血酸味弥漫在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