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就要松了缰绳,慌忙咳嗽一声,摆正面色:“不需要,不需要,老夫我只是随口之言,莫要认真。”
“唉,小兄台,老夫我行走江湖多年,劝你一句,以后你再碰到那女娃娃,切莫多言她长着绝色脸蛋,但胸脯却不如花舟小娘子的身姿!”
“这年头世风日下,大实话说不得…”
老骗子似乎经历过不少挫折,反复叮嘱沈良。
沈良心中有数,直言不讳道:“老骗子,难道你如此说她了?”
交手过几次,他倒是全然无惧那女子。
老骗子一下扭屁股坐正,面色变得正经:“小兄台说的哪里话,老夫我像是这样的人吗?”
沈良抚着下巴想了想,记起就在不久前老骗子还跟喜鹊村的寡妇暗中缠绵,他一拍手笃定:“非常的,很像。”
老骗子陷入沉默之中。
“老骗子,你经常在我面前吹嘘,你走南闯北,游历江湖几十年,如何的见识多广,手段了得,还总听你提起佛门,庙祝之事,既然你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那遇到过最诡异的事是什么?”沈良颇为感兴趣,目光充满好奇。
听闻此言,老骗子顿时也来兴致,他最是喜欢讲当年,于是难得脸色严肃。
“老相师我十三岁开始步入江湖,在那漆黑混水里摸爬滚打,学的一身本事,祭祀、算命、讨债等无所不通,我当年就在住持祭祀时,就曾遇到过十分邪门的事,妇人生肉灵芝。”
“这事约莫在二十年前,我云游至一处偏远山村,恰好遇上村里一老妇人临盆,结果生下来一团血淋淋的肉灵芝,还长着头发。”
“肉灵芝长着尖牙,嘴里咀嚼着老妇人原本要养育下来的孩子。”
“肉灵芝食子?”
沈良背脊一凉,居然还有这么邪门的事。
“那后来如何了?”
……
老骗子马不停蹄,拉着沈良来到铁石岭的铁石坊间时,已差不多是快到正午时分。
此刻铁石坊内热火朝天,马车骡车运输铁料来回进出,还时不时响起炼铁匠吆喝声和敲击声。
二人远远下了骡子车,走进坊门的看守处,但还没开口打个问询,那两位看守的闲聊声便传入沈良耳中。
昨夜里矿窟里又有人古怪死掉了。
死的是又是刚来的看守。
昨晚采石场又死人了?
死的又是刚来的守卫?
沈良闻言楞了一下。
没想到刚来到这里,就遇上事了。
老骗子相师是个老江湖,处事圆滑,混迹时常年与各路妖魔人物打交道,听说炼铁坊里刚离奇死了个人,老骗子当即搓搓手,凭借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再加上一身出尘气,把两看守忽悠的云里来雾里去,得到了不少消息。
根据看守所吹嘘,那新来的看守,姓钱,叫钱百两。
钱百两昨夜和另外一位夜班看守,一同守门。
虽未明说名字,但沈良暗自猜想,应该就是赵柱,而已死的钱百两,就是代替刘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