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
突然,周围响起很多同伴的叫声,叫声嘶吼,让它很不安,空气里还有着令它很害怕的气味。
耗子被从麻袋里拿出,它看到在屋子里有很多铁笼,铁笼里关着很多耗子,还有些别的东西。
那些耗子全部都是红色的眼瞳,但都与它有所不同,颜色很淡,有的甚至只有半只眼睛是红色的。
同伴的叫声有不安,有痛苦,有焦躁,同时,它还看到了许多伤痕累累的同伴,地上还有血淋淋的同伴,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木桌下还有更多的尸体骸骨。
它终于明白过来,空气里那个让它很害怕的气味是什么,那是血,同族的血。
咕噜噜…
那点着油灯的桌上,放满了正在煮着什么古怪东西的铜炉鼎和大肚药瓶。
淡淡古怪甘草和鱼肉腥味从烧开的铜炉中飘出,还有同伴死后还未消散的残留气息。
铁笼里的耗子,看到了被干枯手抓在指甲下的小耗子,它们集体吱吱嘶吼,变得暴躁,不断撞击铁笼。
逃!
逃!
铁笼里一个个残缺不全的身躯,在以这种方式,让不知所措的小耗子赶紧逃出这个炼妙药、炼尸咒的地方。
……
当眼前重新恢复到废墟景象时,沈良看着神椟里放着一块手掌大红玉,被雕琢成老鼠的模样,栩栩如生。
原来是这般。
“这鼠蛊…”
“呃…要怎么做来着…收?”
话音刚落,满地的鼠蛊瞬间化作道道血红残影,窜进神椟中的红玉里。
“这鼠蛊倒是奇特?莫非被我降服了?”
“定然是我良道士手段太过厉害。”
“背上东西,且走!”
……
“江湖有路,恩恩怨怨的,什么时候是个头,你们走吧,在下不愿为难你们。”
沈良经过跟铁面羊头大侠、斗笠剑客、蛮荒僧人商讨后,便决心要放过药师祭祀女几人。
倒不是沈良突然成九世善人,
而是这次能诛杀掉白界鬼邪,这几人也有些苦劳,算是还了因果,若非他们也在一旁施法出力。
尤其是祭祀女的诡异蛊术诅咒。
否则这一战的结果,胜负还尤未可知。
几人也一直安分的很,没有背后捅刀子,也算是挽回了一些江湖颜面,说不定他日还能有缘再见。
更何况而且现在沽南与蛮荒缔结盟约,不能再出岔子。
如果让他们落到朝廷的人手里,估计日子不会好过,而朝廷那边势必彻查,北域也会插手,乱成一锅粥的场面,受苦受累的还是百姓。
“这…这是真的?”
“你们要放我们走?”
白袍祭祀女、双瞳男子、被揍成重伤后逐渐恢复的蛮荒莽夫,全都一脸不敢相信的神情。
“嗯,所谓不打不相识,不论如何我们也历经了一场生死劫难,算是患难之交,江湖恩怨谁对谁错,不过一碗酒罢了。来日再会时还可饮酒当歌,而且诸位若是被沽南朝廷和北域知道你们蛮荒插手此地,恐怕说不过去。”
结果,沈良这么一说,顿时把白袍女祭司说得目光灼灼,桃花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