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感染!”
沈良恍然。
裴祖儿此时正在尝试修复伤口:“呵呵,公子好悟性。”
也不知这话是讥讽还是夸赞。
“裴姑娘,你还没说,该如何去救醒他们?”
沈良努努头,瞧向石金银那哥俩。
不过,裴祖儿的回答有些耐人寻味。
“现在救他们也只会是两个累赘,后面还要面对莫王,我倒觉得他们待在这守灵堂里,目前来开这里是他们最好的处置方法了。”
“若是你最后死在莫王手中,正好,免了一些力气,不用白费力气救人,因为救了也是白救。”
裴祖儿这番话说得平静而残酷。
但沈良却没法反驳。
因为这确实是当下最好的决策。
沈良沉吟片刻。
嗡!
长刀出鞘
白刃如霜的寒凉刀气,长气冲天而起,竖刀成线,一刀挥下,沿途一切尽皆劈碎,爆碎的土木碎屑在空中焚烧灰飞,又马上被一丝丝刀刃搅碎,化作漫天尘埃,雪白的刀刃照亮村子上空。
“莫王,你给我出来,你不是想除掉我吗!”
“怎么,守墓奴一脉,就剩下你这胆小鬼了?”
“且让我一试你的阴诡手段!看今夜你究竟能不能杀死我,来吧!新仇旧账,就此做个了断!”
“知道你那两支血脉是如何死掉的?他们不过是刀下亡魂!”
沈良手提长刀,顺着一刀劈斩出的碎裂坑道路,一脸杀气腾腾的杀入后院。
就在劈开灵堂,强行开辟一条道路的后院里,他终于找到了花灯的源头,就见那些连串飘出的花灯,顺着经过环绕后院子的水流,哗啦啦的顺着水流环绕庄园一圈,随后飘往远方。
沈良此刻终于知道了。
这溪流里的莲花灯,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水流入庄园的河口,那里挂满了白绫、白簇花和白纸灯笼,这些都是办丧事的物件,所以显得尤为鬼气森森,阴气很重。
而河口下,有一道黑袍身影,似乎很是落寞,无声的背对沈良而坐,盘腿孤独坐在河边一口血色棺材盖之上,因为是背对着沈良的,所以看不清长相面貌。
只见其手中折着一只只白莲花灯,然后弯下腰,动作轻缓的放入河里,顺水流飘远。
那佝偻和迟缓的背影,就跟一名白发人送黑发人,哀伤过度的迟暮老人没有两样。
但是更为诡异非常的是,坐在血色棺材盖上的黑袍身影,并不是用纸折叠出的白莲花,那些白色的莲花灯,都是他用一团团魂魄,然后在手揉捏变化出来的,再弯腰放入河中顺水瓢远。
河岸两边站满了一团团虚无空洞,发出孤鬼狼嚎声的孤魂野鬼,任由河边黑袍身影拿捏,耨捏成莲花灯,一部分被炼成魂灯,被焚烧着。
面对眼前诡异之景,手提砍头刀的沈良,眸子静若月光,有寒光在其中闪烁。
沈良就在在隔岸。
但是那手上动作迟缓的黑袍身影仿若未闻,似乎完全没注意到沈良的到来,或者说,根本没将沈良放在眼里。
他继续半弓着身子,像是名极度悲伤之后,再无留恋的空门老者,就这么一遍遍重复着,将孤魂野鬼炼成魂灯和白莲花灯。
而身边那口棺材,如同是为自己所准备的。
但是更为邪门的事情开始发生。
只见有更多的水鬼,孤魂冤魂从河底下爬出,这些怨魂穿着各异,有的是平民的朴素衣衫,还有穿甲的士兵,官府,商人…
而此时此刻,这些怨魂像是被什么给束缚蛊惑,当从河底下爬出来后,将自己蜷缩成一团鬼火,随后任人宰割般站到那口棺材和黑袍男子身旁。
鬼火被黑袍男子在手上炼化。
那男子的手指也极不寻常,左手是干枯似老皮树枝的老人手,右手却是惨白,没有任何血肉的骨头,一只只白莲花灯正是经由这一双怪异的两手,将怨魂炼化,随后又被轻轻放入河水里。
看这将一切视若无睹的风范,再看一身强悍气息…
沈良已经知道了,眼前的这黑袍身影就是那些人口中的莫王了。
“这便是莫王?果然不简单,公子要小心了,此地阴魂如此之多,应该是一处乱坟之地,阴煞之气浓厚,天时地利,我们可一个都没沾。”裴祖儿小声提醒一句沈良。
“而且这个空村…,似乎不是看起来那般平淡,可能被莫王藏了什么杀招!”
“杀了莫王,姑娘能否给个赏钱?或者,活捉给你钻研守墓奴的秘术什么的”
沈良望向裴祖儿,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