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骂骂咧咧的,话难听的很。
这分明就是睁眼说瞎话的瞎子来讹人的,他却百口莫辩,要出不少工钱来替人家付清了修补马车的钱,鲁木回到屋子里后越想越觉着气不过。
莫非自己要一辈子低三下气,就这么当个木匠工,任人鱼肉?
鲁木自然心有不甘,赌气坐在屋子里,也懒得去做些吃食填补身子,只想找些酒喝来解闷。
但是在喝酒之前,鲁木走向屋外的另一屋子,本打算问问睡在同一院子里的木匠柳哥,他要不要也来饮酒,一吐心中捕快。
但是他很奇怪的发现,柳哥的屋子门不论怎么敲,屋子里都始终没人开门。
鲁木还特地把耳朵贴在木头门上听了会,但是屋子里面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屋子里也没有烛光,好像人真的不在。
因为他没听到柳哥睡觉时的打呼噜声。
往日里,劳累了一天的柳哥回屋睡觉总会鼾声如雷,那百步之外听得响亮,每回睡觉前,旁边的小李总会抱怨鼾声。
这泥巴小院子一共有三个木匠。
他、柳哥、小李,三人都是不远处镇上驿站的马车木匠,所以就一起在这凑合。
昨日柳哥操劳了一天一夜,任谁身子骨也熬不住,所以柳哥今天本应该在屋中休息的,但奇怪的人却不在。
鲁木一边疑惑离开柳哥的屋子门口,继续走回自己屋子里,心头有些好奇,平时的柳哥很嗜睡,老打呼噜,像今天这样晚上还出门的情况并不多见。
不过这个疑惑,也只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指不准人家家里有什么事,又或是喝花酒去了,他也不好多管闲事,心情依旧不佳的鲁木回到屋子后,马上东找西找,找酒喝。
只是翻了半晌,才找到半罐子劣酒。
咕噜咕噜...
今夜事事不顺心,猛灌了几口酒,鲁木便昏昏沉沉的睡下,渐入梦乡。
迷迷糊糊中...
鲁木站到了一个昏暗的屋子里,皮肤所触及的空气,就像是从深井中冒出的寒气一般阴冷潮湿。
周围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声音,
但随后,鲁木模糊的听到什么水声,哗哗哗,像是在往水缸中打水的声音,很空旷响亮,还带着黑暗里若有若无的回响,一开始是很轻的声音,然后越来越响,像是由远及近响起。
渐渐地,面前的黑暗开始清晰变亮。
随后,鲁木这才知道,自己站在什么地方了。
这是一个有铜镜的女儿家梳妆台。
屋子的一切都很阴暗,就像是有一层朦胧黑雾笼罩着,只有眼前的梳妆台还算清晰。
既阻碍周围的黑暗里,哗哗哗的水声依旧还在响,只是没有烛火照明,看不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莫非有人在打水?
应该不是,鲁木犹自摇头。
有人在打水的话,不可能没有中断的一直哗哗响。
而经过时间推移,就像是眼睛逐渐适应了昏暗一般,那面前的铜镜也不再朦胧,逐渐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