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阿芸,像只斗败了公鸡,蔫头耷脑的,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跟在梅如雪身后,小声嘟嚷:“想到城外玩也不带护
卫,万一遇上坏人怎么办。您是玩痛快了,到时候奴婢就该‘痛苦’了。”
“不要说我坏话哦,腹诽也不许,否则要你好看!”好似知道阿芸的想法,梅如雪突然回头说了这么一句,还冲阿芸挥了挥拳头,见阿芸目光躲闪,不自在的将头扭向一边才
转回身继续赶路。
出了城门,一路向半山腰的佛寺而行,梅如雪张开双臂,深深的吸了口山上的空气,享受道:“还是山里的空气清新,不像城里,人一多,又闷又难受。”
“城外好是好,就是人少,容易出事。”阿芸也赞成梅如雪的这种说法,点头附和。好像就是为了验证阿芸的话似的,她话音刚落,前方就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间或夹杂着
“站住”“别跑”之类的呼喊声,显然是一群人正在追赶什么人。
梅如雪心念一动,拉起阿芸就钻进了路边的灌木丛中,隐藏起来。待外面的人搜索一通,没有找到想找的人离开之后,才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道:“终于走了,一群黑衣人
,也不知道他们在找什么人。”似问阿芸似自语了一句,梅如雪才抚了抚“噗通噗通”快速跳动的心脏,站起来转出了灌木丛。
两人心有余悸地朝山上走去,边走边说着刚才的惊险情况,希望不要再遇到那帮黑衣人。
“啊!”一声惨叫,梅如雪感觉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就朝前倒去。阿芸来不及拉住梅如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向地上倒去,而没有办法。
梅如雪动动身子,嗯,还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这山腰的地还是比较软的,等等,软?这身下的触感不像是土地,倒好像是人体的感觉。不对,怎么会是这种感觉?梅如
雪抬手捏捏身下的物体“嘶!”一声抽气声传来,人?梅如雪心头一缩,从地上惊跳而起。
朝地上看去,一个全身黑衣,黑面巾蒙面的男子在躺在梅如雪刚刚倒下的地方,浑身大大小小几十处伤口,腰侧一个好几寸的伤口尤为可怖,胡乱包扎的纱布掉在地上,刚被
梅如雪那么一压,鲜血又顺着伤口汩汩而出。
虽然不忍,梅如雪还是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狠心的一扭头,不去看地上的人,将心里的愧疚压下去,拉起阿芸继续朝山上走。
地上的人看到梅如雪她们离开,一双泛着希望光芒的黑眸,瞬间涌上浓浓的失望,继而黯淡无光。
强逼着自己不去看,不去想,忘记被抛下的黑衣人,尽力去欣赏路边的风景,还时不时问几句阿芸的想法。阿芸并没有像刚开始一样或赞同或反驳,只是应付似的随便“哦”
“啊”几句,就算了事。
用尽一切办法都无法赶走脑海中的景象,那双由明亮到失望的眸子反而越来越清晰。终于,梅如雪再也受不了良心的谴责,转身大步朝山下奔去。
阿芸也缓缓勾起了嘴角,梅如雪是主子,如果她不想救人,她也无法说什么,如果她想救人,她则会无比开心,毕竟雪王妃还是那么善良。
看到梅如雪和阿芸回来,玉子风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缓缓闭上了双眼,不省人事。
“喂,你醒醒,你这样我们怎么能拉得动你!”梅如雪泄愤似的拍了拍玉子风的脸颊,大吼道,见他实在是动也不动,完全没有知觉,泄气的一屁股坐到地上。
两个女人实在抬不动一个没有任何知觉的男人,毫无办法,阿芸转头四处搜寻,看有没有什么东西或人可以帮到她们。突然,山脚下一对牵着黄牛的夫妻映入眼帘,灵机一动,
阿芸快步奔向他们,说了几句什么,只见那对夫妻抬头看了看梅如雪的方向,点了点头。
最后,梅如雪和阿芸与那对夫妻四个人合力才将玉子风抬到黄牛背上,朝山下而去。
山下一间茅屋内,梅如雪看着包扎妥当的伤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捶捶后腰,一脸疲惫道:“阿芸,剩下的交给你了,累死了,我先休息一会。”说完就进了内屋躺到
床上,不一会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