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有次还匆匆留下钱,让超市帮忙进一只全新的充电宝送给诺诺。
饶是如此,赵亚楠依然很小心,尽力不去打扰诺诺和‘哥哥’之间的生活。她只是尝试着融入诺诺,让他慢慢接受她,等待他愿意像对‘哥哥’那样对待她。
这期间,她做了各种各样的亚斯伯格研究,甚至跑遍了全国的医院。
“我接触的孩子中,有的因为判断失误,从亚斯伯格发展成了高功能自闭症,幸运的那些,则从小就被发现,已经在逐渐治愈。我始终没能找到走进诺诺的办法,在‘哥哥’消失前,也始终没能跟他说上几句话。”
直到‘哥哥’消失,诺诺的病情急剧恶化,开始出现焦虑、狂躁的反应。
“我用了将近一年时间,才让诺诺好转一点。可是那两个人,他们怎么能……”
赵亚楠捂住脸,止不住流泪。
诺诺的父母在几天前突然出现,他们声称当年抛下诺诺,实在是因为家里没有钱了,两个人都要去赚钱。现在终于赚到,想把诺诺接回家治疗。
学校校长不同意,告诉他们诺诺有可能是个亚斯伯格,最好的治疗方式是走读。
那对夫妻显然很意外,当天没有接走诺诺,隔了两天才第二次来。
这回他们特别兴奋,说已经查询过,亚斯伯格是天才,要把诺诺送到国外的‘正规治疗机构’治疗。
赵亚楠隐隐觉察到他们的情绪不太对劲,主动提出,把诺诺送到她大学教授创办的那家学校,那间学校是世界最好的特殊教育机构之一。
妻子立刻动心,当即就问:“那个学校,像诺诺这种情况,给多少钱啊?”
赵亚楠起初没听懂,以为是当地口音,大致告诉他们每年的学费要将近30万,但如果他们愿意,可以跟教授申请减免一部分。
谁知那妻子一听就闹起来:“还要我们交钱?难道不是他们给钱给我们!我们那家可是……”
这话没说完,就被她丈夫一个巴掌打断了。
赵亚楠这才注意观察两个人。
她没见过之前的他们,但现在的夫妻两个人,看起来倒是非常有钱。女人的手上脖子上甚至都戴着夸张的金戒指、金项链,浓妆艳抹,香水刺鼻,完完全全不像个自闭症孩子的母亲。
“我从来不反对自闭症家庭的父母生活的好一些,尤其家庭情况允许,有的父母亲会特别精致,给孩子以阳光向上的感觉,这对孩子的治疗有帮助。可是作为一个要接触自闭症少年的母亲,真的不该喷过香的香水,或者戴着项链,这些都是会刺激到孩子的。”
秦清点点头。
她知道诺诺相当程度上畏光,她第一次就发现他会主动寻找温暖的黑暗,所以刚刚诺诺钻进她怀里,她会尝试用手遮住他的眼睛,对他来说,温暖的黑暗才是安全的。
赵亚楠由此判断,这对夫妻很不正常,她跟校长私下交流,校长也赞同,所以用诺诺不适合居家治疗做借口,让他们走。
大概是学校态度强硬,那对夫妻不得不离开。
可昨天,他们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