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自作多情。剩下的事你也知道了,母亲见着我也没责备我什么,反而安慰我说年轻人总会走弯路,只要及时发现改正过来就没事了。”白绍仪把头靠在清秋的肩膀上,咬着她的耳朵:“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你别吃心。”
“你这个人真好笑,我哪里有生气的样子?”清秋哭笑不得看着白绍仪,没想到白绍仪也有年少轻狂的时候。赵一涵未必是对白绍仪一点真心没有,只是她只更爱自己罢了。
眼前风景更加美丽,汽车驶上一段山间小路,两边全是开的正好的桃花杏花,俩边的枝干已经把道路上方的天空遮掩起来了,整条路上都被盛开的桃花杏花覆盖起来。白绍仪和清秋干脆下车慢慢的走。
白绍仪拉着清秋的手还有点不放心只是追问着:“你真的不生气,我现在一点也不想见她。”
“你这个人真是奇怪,难不成要我哭一场立刻回娘家你才算是安心了。我相信你才会答应婚事,做夫妻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还谈什么相携到老?”听着清秋的话白绍仪觉得身上幸福的都冒泡了:“感谢上天叫我得了你这样宽宏大量的老婆!我明天可要去寺庙好好地感谢下佛祖了。”说着白绍仪猛地吧清秋打横抱起来,他看着路尽头的别墅说:“就在前边了,这几天我们就住在这里!”说着白绍仪抱着清秋大步的走了。
这几天欧阳于坚过得浑浑噩噩的,清秋婚礼的场面不断在他脑海里面闪现,新娘装扮的清秋果真很美,那天婚礼上不少人都是拿着艳羡的目光看白绍仪。欧阳于坚愤愤的想着白绍仪那个位置应该是他的,因为他早就认识清秋,他更适合清秋,可惜她被白绍仪给蒙蔽了。
欧阳于坚愤怒地站起来,他在房间走了几个来回决定出去散散心。出门去了辩论社,大家见着欧阳于坚来了都很热情地和他介绍着新来女神。“赵小姐是从英国留学回来的,她可是学贯中西家学渊源啊,在英国的时候就是辩论社的人才。”欧阳于坚听着边上伙伴的介绍,顺着指点看过顿时愣住了。那个女孩子他在清秋的婚礼上见过,她只是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默默地看着台上的一对新人,欧阳于坚敏锐的发现那个女孩子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点没有参加婚礼的喜庆气氛。等着欧阳一晃神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谁知今天在辩论社他竟然遇见了这个谜一般的女孩子。
赵一涵微笑着上前,对着于坚伸出手:“你好,我叫赵一涵,久闻欧阳先生的大名,我可要好好地和你请教。”欧阳于坚伸出手嘴上谦虚着:“那里,我怎么能和略学归来的赵小姐相比呢?”
赵一涵忽然压低声音,定定的看着欧阳:“那天在白家的婚礼上你好像掉东西了。”说着赵一涵拿出来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两张婚礼那从北京去上海的车票。
☆、第四十四章
金太太下午无事,她起居一向很有规律,起身之后她也没出去只是坐在沙发上捻着念珠在默念佛经。小红悄悄地进来在她耳边低声的说:“白夫人来了。”金太太立刻睁开眼,吧手上的佛珠放下,整理下身上和头发:“快点请她进来,我还想着这几天她不会来呢。”
这话好没道理,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成亲的是绍仪也不是我。他们去西山了,我也好松口气我一个人在家怪无聊的想着你这个时候也不出去干脆来了。说着白夫人金瑛推门自己进来了,金太太忙着叫小红端茶上来,姑嫂两个人寒暄,金太太看着金瑛的气色笑着说:“看看,你的气色好多了,到底是办喜事,你脸上都带着笑呢。婚礼很顺利,排场也好。新娘子大家都说好,你好福气啊!”说着小红端上茶来。金瑛对着小红说:“你先出去,我和你们太太说话,对了我带了些小菜,想着你喜欢吃,就在司机那里你拿过来放在厨房去。”小红知道金瑛和太太有话说赶紧答应一声出去了。
看着小红离开,金太太收敛了漫不经心的神色:“可是有什么事情?”怎么白绍仪刚成亲金瑛就跑来了,难不成新媳妇不好,她是来诉苦的?看着金太太严肃地神色,白夫人一笑:“你都想什么呢,今天赵仲华的女儿来了,还假惺惺的说什么刚赶回来。她当着别人都是傻子么,?其实她早就回来北京了,绍仪成亲那天,巴巴的混进来装着个失意人的样子给谁看。她见着没人理她,不甘心,人家新婚第一天就赶着上门’拜访’。哼,没安好心。多亏是绍仪的媳妇大度不和她一般见识。总算是自讨没趣走了。”金太太听着小姑子的话皱着眉:“我听说老赵最近混的很不得意,好像经济上也遇见了困难了。不过绍仪已经成亲了,那个赵家姑娘不缺追求者,还能怎么样。看着你娶儿媳妇,我也该想想燕西的婚事了。绣珠和燕西好歹的几年了,你说是等着他们自己宣布还是先和白雄起商量下?我或者先问问绣珠的嫂子?”
“其实年轻人的事情我们不用多搀和,等着燕西决定定下来肯定会开口的。要说绣珠,这个孩子真是被哥嫂给惯坏了,多大的人了和孩子似得没心眼。我还了说了她一顿呢。”金瑛漫不经心的把秀珠如何对着清秋阴阳怪气,她是如何教育绣珠的话说了。期间她只是若有若无的暗示下,绣珠胡闹全市有人撺掇的。金太太那里听不出来小姑子的话,她仔细想想,无奈的说:“这个玉芬平常看着还很好。谁知怎么会如此小心眼。难怪鹏振整天见着玉芬就要躲出去呢。她竟然把手伸到亲戚家里了,这话传出去还不叫别人笑话,连自己的家事也不能整顿还做什么国务总理!”
对于三儿媳的行为金太太愤怒了,玉芬嘴甜,能哄人,金太太倒没想到她竟然把手伸到了亲戚家。白夫人和她的关系摆在那里,玉芬这样做分明是给她难看。“好了,玉芬应该是太想促成燕西和绣珠的婚事,她可能觉得绣珠进门了自己也不会被欺负了。玉芬这个丫头心眼多,我已经教训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金太太听着小姑子的话心里一阵无名火,玉芬怎么就觉得受委屈了,三个媳妇她都是一碗水端平的,谁知她还是不满足。鹏振在她跟前大气不敢出,什么事情都听她的,玉芬还不满足。是了,玉芬和绣珠家有点亲戚关系,她是不是想着绣珠嫁给老七,她和把雄起的关系更近了,以后就能依仗着白家的权势不把两个嫂子放在眼里,指不定哪天就站在她头上了。金太太对着玉芬的心渐渐地冷了,她面部表情的说:“我还以为玉芬是个没心眼的呢,谁知人家倒是有大谋划的。罢了不提她了,我们现在只求儿女都好,剩下的随他们去吧。”
白夫人忽然想起什么,压低声音说:“大哥还想着那个兰表妹呢?最近欧阳于坚那边有什么消息么?大哥对那个儿子是个什么安排?”白绍仪悄悄地和母亲说欧阳于坚混进婚礼的事情,白夫人听了也是一惊。白家娶媳妇肯定是宾客盈门,凭着白文信的名声和白绍仪的交情那天来宾不少一百多人。但是白家可不是一般人家,绝对没有谁随便的进来混饭吃的。欧阳于坚没有请柬绝对进不来,白绍仪肯定不会给欧阳发请柬,清秋更恨不得永远不见他。欧阳能混进来,肯定是金铨的手笔了。对着哥哥的偏心白夫人有点不高兴了。
金太太听着小姑子的话,立刻变了脸色:“你别多心,我想你哥哥断然不会糊涂到那个份上。没准是总理身边的人知道欧阳于坚的身份,拿着请柬去献殷勤也没准的,我一定问清楚,你放心。现在总理虽然不怎么提起兰表妹了,可是他还对着欧阳放心不下。”提起来丈夫的私生子,那个女人都不舒服。
“嫂子别生气,这件事总要慢慢的筹划。其实不如叫欧阳去南边上学,他不是心疼自己的母亲么?叫兰表妹和他一起去就成了,母子两个有个照应不是正好么?”白夫人给金太太出主意,欧阳一家走的远远的,大家都安静了。
正在金太太和白夫人商量着如何叫金铨同意把欧阳于坚给送到外面的时候,清秋和白绍仪在山上转了一圈,踏着渐渐加深的暮色回别墅了,白绍仪想过二人世界,整个别墅只剩下一对老夫妻两个,他们以前是山下村子里面的人。男的以前在北京城里面做厨师的,女的跟着做点家务事。后来他们开了个小小的饭馆,谁知生意不好,干脆来了白家的别墅帮着看屋子。见着白绍仪和清秋回来,张妈上前忙着吧他们迎接进来:“少爷和少奶奶回来了,饭菜都预备齐全了,只要吩咐一声一会就能开席了。东西都放在楼上的房间里面,按着少爷的吩咐我没敢随便的打开。”
清秋笑着说:“我们先上去整理东西,一会下来吃饭,我们以来害的你们受累了。”张妈笑着说:“我和我们家的那位能在府上当差是我们的福分,能服侍少爷和少奶奶是我们的福气,哪里还敢抱怨呢。”说着清秋和白绍仪上楼去换衣裳洗脸。
白绍仪从浴室出来看见清秋已经换了件衣裳正打开箱子,把常用的东西一样样的拿出来。清秋正拿着个盒子研究上面的英文字母,白绍仪猛地从身后抱住她,凑在她耳边低声的说:“这个东西,你晚上就能明白是做什么的。”清秋的英文底子没白绍仪好,可是她还是看明白了盒子上的意思。她有点脸红的扔下那个盒子,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个东西。“你不想要孩子么?”在清秋的概念里面男女之间那档子事就是为了生孩子。谁知忽然有人说男女之间那点事不是为了生孩子,只是单纯的享乐,为了只享受过程的愉悦不承担后果,还有人想出来这个法子。这大大的冲击了清秋的世界观,因为在出嫁前冷太太也曾经很隐晦的和女儿说过男女那点事,她一向认为在这件事上能享受到的只有男人,身为女人清秋也只能忍受,不过忍受是有补偿的,她能得到孩子。孩子是婚姻的纽带,会给她很多的乐趣。
冷太太说的这点和以前贾母,还有教养嬷嬷们说的一个意思,因此清秋也是这样认为的。她刚才收拾东西无意之间发现了这个东西,很明显白绍仪和她想的不一样,难不成他喜欢身体的欢愉根本不想负担夫妻的责任?在他的眼里,自己只是个寻求感官刺激的工具?
“当然想,可是你想我们现在还不适合有孩子。你还要继续求学,我们刚成婚,生活习惯什么的都没磨合好,未来的日子有什么规划,这些都要先有个眉目,等着生活走上正轨,我们再谈养育孩子的事情。省的着急忙慌的生孩子,生下来一切都没预备好,我们的生活被打乱的一团糟,孩子也跟着受罪。”清秋眼神里面的委屈和疑惑叫白绍仪心情很好,一个女人爱不爱一个男人,就要看她愿意不愿意和他生孩子,清秋是真心喜欢自己,想和他共度一生的。
原来他在为了自己着想,清秋心里一暖,柔柔的看着白绍仪:“你的心意我明白了,只是没想到还有人想出来这个东西!真是——”清秋内心忍不住嘀咕都说洋人野蛮,看起来是真的。这种东西都能堂而皇之的做出来,真是不知羞!
白绍仪心情大好的捏下清秋的脸颊:“你啊,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干什么见不得人似得。我们下去吃饭,晚上早点休息。每个人都有欲望的,去人欲存天理要不得,那样只会把欲望压抑起来,大禹治水还要疏导的法子。这点上洋人比我们更明智。”白绍仪拉着清秋下楼去吃饭,趁着张妈上菜的时候,白绍仪在清秋耳边低声的说了句什么,等着张妈吧汤端上来,她吃惊的说:“哎呀,少奶奶是不是屋里太热了你的脸怎么红了!”
清秋没好气的瞪一眼白绍仪,白绍仪则是一脸无辜的眨巴着眼睛:“少奶奶没事,张妈你去把洗澡水烧好。”
金家晚饭之后,金太太屋子里面很热闹,他们家女孩子和三位少奶奶都在金太太跟前说话呢。话题自然是白家的婚事,梅丽一脸神往的说:“清秋的婚纱真好看,我觉得她和仙女似得,真好看。我也想弄一件乔其纱的衣裳,你们看是什么颜色好?”
秀芳打趣着说:“你那里是想做新衣裳了?根本是想嫁人了吧!干脆等着你出嫁的时候也做一件和清秋一样的婚纱,不过你现在还小,还要等几年呢。”
梅丽脸上挂不,拉着金太太撒娇:“你们看大嫂拿着我开心!你们全是坏人。”敏之拉着梅丽:“别害臊了,婚礼上你做伴娘怎么不害臊了,其实我觉得不是清秋的婚纱好看,是她整个人气质好,气质好了穿什么衣裳都好看。你说起来做衣裳天气也渐渐的热了,我们不如每个人都做件新衣裳,乔其纱的飘逸看着也不错。”
敏之的提议立刻得到大家的响应,大家商量着要什么颜色,什么款式,正说得热闹,慧厂忽然看见玉芬一直没说话,问道:“你今天怎么忽然修身养性起来了,一个人坐着想什么呢?我想着也做件白色的乔其纱旗袍,你呢?”
“我是个俗人,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没得叫人笑话东施效颦,我不喜欢乔其纱还是随便选个绸子的就好了。我是没念过几年书,俗的不能再俗的人,犯不着凑那个热闹,给人家作陪衬,衬托着人家是天上下来的仙女,我们是地上的石头罢了。”玉芬有点郁闷,她下午约了绣珠出去,谁知绣珠不知怎么回事,对着她冷淡不少。等着玉芬说起来清秋的坏话,绣珠忽然变了脸色,反而说了她一顿。玉芬暗想着自己为了了绣珠和老七的婚事费心心思,结果还被人当成驴肝肺,没准绣珠是受了清秋的挑拨了。这个女人真厉害,刚嫁过去就把婆家上下全都给收买了!
“三嫂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不明白了?”梅丽年纪小,一时没明白玉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