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听着白绍仪的打趣,狠狠地剜他一眼,清秋尽管已经成亲可是学校里面还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男生向清秋送上炽热的情书,惹得白绍仪心里暗醋。他借着绣珠的婚事忍不住露出酸酸的味道。清秋对着白绍仪一笑,伸手掐住他的胳膊使劲一拧——“哎呦,亲爱的我错了。”白绍仪趁势把清秋搂进怀里,亲吻着她的脸颊和脖子。
白绍仪的吻由蜻蜓点水变得炽热急躁,清秋有些抗拒的推推白绍仪的肩膀:“你走开了,会压到孩子的。”
“没事,我自有分寸。”白绍仪封住清秋的嘴唇,把她拉进了旖旎之中。
金铨的心情沉到了谷底,他盯着眼前的名单,欧阳于坚的名字赫然在列!欧阳于坚他的亲生儿子竟然是带头写文章,抹黑他的带头人!想着以前因为愧疚对欧阳于坚的种种迁就,金铨有种想掀翻眼前桌子,砸碎手边一切东西的冲动。
他提起笔,深深地吸口气,把欧阳于坚的名字从名单上抹掉,接着他拿着鲜红的朱笔在名单上狠狠地写着“拘捕严审,不可轻纵!”金铨扔下毛笔粗粗的喘气,到底是自己的孩子,他不能看着欧阳于坚进监狱。李忠在门外敲敲门:“总理,白雄起来了,他正在客厅等着您呢。”
白雄起是来谈绣珠和燕西的婚事的,金铨忙着站起来:“你们太太呢,请她过来。”说着金铨扔下公事起身走了。客厅里面金太太正和白雄起夫妻说话,桌面上摆着不少的礼物。见着金铨来了白雄夫妇站起来:“一直很忙,今天得闲来看看老师。”金铨笑着说:“你能独当一面我就安心了,今后大家是一家人不用这样客套。”说着大家寒暄坐下来谈婚事的安排。
燕西本想去听听婚事的安排,却被玉芬给拦住了:“你可是真不害臊,就这么着急的想把绣珠娶进家门?你先出去转转,等着一会再回来。你没听见老爷子说要好好地办婚事么?还要请个有身份的媒人呢!”
燕西诧异的说:“我和绣珠是要请三嫂做媒人的,这个位子是三嫂的,我要去和父亲说。”“你这个傻子,这个媒人是在婚礼上看着有面子的,我这副嘴脸怎么在婚礼上和证婚人站在一起?凭着你和绣珠的身份家世,证婚人也该是大总统或者议长了。你还是老实的等着做新郎吧。”玉芬脸上笑眯眯的,可是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和绣珠比起来,当初她的婚事就有点不怎么体面了。
被玉芬撵走,燕西在家里毫无目的的转一圈,正看见李忠在金铨的书房门口和谁说话,燕西过去看见金铨的秘书在和李忠交涉什么。原来金铨的规矩极大,他的书房是不准人随便进去的,秘书要来拿文件,金铨也没吩咐。他这会正在和白雄起谈的起劲,李忠也不敢去打搅,只叫秘书等着他去请示了再说。
“这个啊,你也比为难李忠了,你自己去问父亲也自讨没趣。父亲和绣珠的哥哥正在兴头上,你们这个时候打断他纯属自找不痛快。你说是什么文件,我进去拿出来给你就成了。”燕西表示自己进去拿出来,省的他们为难。
李忠不放心的看着燕西:“要是总理知道怎么好?”
“你放心,父亲再也不会为了这个生气。”燕西摆摆手,推开金铨书房的房门进去了。“是一份抓捕舆论犯罪的名单,叫我看看——”燕西一眼看见桌子上那张名单,燕西拿着仔细看看,欧阳于坚的名字虽然被划掉了,可是金铨只是随便涂抹的,燕西仔细辨认还是发现了。
燕西盯着红色朱砂下隐约可见的四个字,他眼神一动,拿过来一张空白公文,照着公文抄写起来。燕西虽然学业上没多少成就,但是他从小被金铨逼着练出来一笔好字尤其模仿金铨的笔体十分相似。只要几分钟,燕西手上就多出来一张一模一样的公文。
“欧阳于坚,你也该吃点苦头了。我是不会任由你侮辱我的母亲的。”燕西心里默念着,吹干了公文上的墨迹,又把旧的那张放在自己的口袋里面。
☆、第七十五章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暑假过去,随着一场秋雨,京城的炎热被一扫而空,虽然白天在太阳底下还是灼热,但是从北边吹来的风却带着凉意了。清秋的身体养的很好,大夫很赞成清秋接着上学。克拉克医生来中国几年,汉语也能生硬的讲了。他收起听诊器对着白夫人和清秋操着声音古怪的强调说:“可以上学,只是不要参加体育课。为什么中国女人都很娇弱,她们只是怀孕不是生病,适当的运动可以保证顺利生产。上帝啊,吃十个月的珍馐怎么会容易生产!”白夫人和清秋悄悄交换个好笑的眼神,她对着克拉克医生做个请的手势:“不是所有的孕妇都有胃口享受十个月的美食的。今天请医一定要留下来吃饭,我特别叫人准备了您最喜欢的四川菜。”克拉克医生一踏上中国的土地就被重口味的川菜折服了。
克拉克医生听着白夫人的话,眼睛都亮,他立刻热情的捧着白夫人的手,很绅士的行个吻手礼:“哦,仁慈的夫人,你简直是上帝派来的天使。这是我最希望得到的礼物,只是为什么他们大半都请我喝寡淡无味的茶和甜腻腻的点心。”能请得西洋大夫来家看诊的,非富即贵,奈何克拉克大夫不太欣赏名贵的碧螺春和龙井茶,对着稻香村的点心也不欣赏。
“因为你的脸上全写着我喜欢辣椒,克拉克先生你是个英国人!怎么会喜欢辣椒?”白夫人笑眯眯的任由克拉克先生挽着她的胳膊出去了。屋子里面只剩下了白绍仪和清秋,他宠爱的看着清秋:“你看我的计策没错,你要是请中医,那些老头子肯定会说少奶奶宜静养。你就别想上学了。外国人对着孕妇和产妇没咱们这么多忌讳。你也就自由不少了。明天堂哥请客,你一起去吧。”
对着暑假的结束,清秋越来越担心白夫人和冷太太阻止她继续上学,但是清秋也有点担心要是自己一意孤行去上课,她是第一次怀孕,根本拿不准接下来的课程她能不能应付。白绍仪察觉妻子的心事,干脆把克拉克医生搬出来。这样既堵上白夫人和冷太太的嘴,也不会叫清秋为难,毕竟她做媳妇的不好和婆婆阵针锋相,婆媳之间的润滑剂还是叫他这个儿子来做好了。
“我这些天也怪想绣珠的,你小心着母亲知道这都是你的主意。你这个人算计起来别人一转眼一个主意。”清秋心里感激白绍仪的心意,可是嘴上还是善意的提醒,不要在白夫人跟前露馅。随着相处下来,清秋摸准了白夫人的性格。金瑛是个洞察世事的精明人,对清秋这个媳妇非但不嫌弃她出身寒微,反而很是疼爱。不过金瑛一向不喜欢别人骗她,谁要是踩了金瑛的底线,可是要很惨的。
“你放心,母亲在国外多年,她对西医也有认识。她可不是那种盲目相信传统的那种人。”白绍仪坐在床上,伸手抚摸着清秋的肚子:“这个小家伙还挺乖的,没有折腾你。最近早上你恶心的次数也少了,脸色比以前好看不少。”白绍仪动作很轻柔,眼神里面的幸福都要溢出来了。清秋很舒服的靠在沙发上,伸手盖住白绍仪的手:“我都每天都能感觉他在一点点的长大,应该是个很听话的男孩子。”怀孕的感觉很好,一个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这种感觉是清秋以前无论如何都没体验过的。
“是个女孩子,只有女孩子才会乖巧。”白绍仪一门心思的想要个女儿,和清秋一样的女儿。他坚持的纠正清秋的说法:“我才不在乎男女呢。你放心,母亲和父亲不是那种人。生儿生女是上天注定的,你也不用为这个担心。”白绍仪有点担心清秋压力大,特别开解清秋不要把孩子的性别放在心上。
“我不是偏心儿子,只是有种感觉,我能察觉出来这个孩子是个男孩子。男孩子还好,我真的担心要是生了女儿,等着她长大了,该多操心啊。万一遇人不淑,做父母的其不要伤心?还是男孩子好,叫他摔打历练,也不用的担心被欺负了。”清秋想起来绣珠也是千尊万贵的养大的女孩子,结果还不是被燕西给迷昏了头。以后她的女儿也跟着绣珠似得,爱上个不能依靠的人,她该多担心呢?
白绍仪也想到绣珠了,他脑子里浮现出来有个臭小子要拐走自己女儿的情景,想象着一向乖巧的女儿和他执拗的说爱情!白绍仪立刻紧张起来:“一定要从源头预防,我要从小就给她挑选朋友,那些不靠谱的男孩子绝对不能靠近我们女儿。对了我要从小就告诉她,不能被男人的花言巧语给骗了。男人嘴里生十句话一句是真的,剩下的听也不要听!”
清秋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白绍仪发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伸手揉着清秋的腿脚,巴结的找补回来:“我这是口误,是说那些花心浪荡的男人,嘴里的话不能轻易信。”在清秋面前,白绍仪总是占不到上风。
白雄起的宅子今天特别热闹,绣珠和燕西的婚事定下来了,他们先举办个比较低调的订婚仪式,眼前国家的事情多,舆论闹得风风雨雨的,若是要兴师动众的举办婚礼,在舆论上不好听。白雄起和金铨都是老谋深算,他们怎么会叫一场婚礼大乱自己的布局呢?白文信听着侄子的话,沉默半晌:“这样也好,还是咱们国家风气保守,我看了那篇文章,那张照片放在国外也没什么,只是一般社交礼仪。可恨被记者编排出来那么多无事生非的东西。你可是查清楚了,幕后是谁?”
“本来我要去追查的,奈何总理说他已经吩咐追查了,我也就不好说了。我想着总理气的不轻,肯定会查出来的。绣珠这个孩子有点任性,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绣珠对着燕西真是着魔了,我还以为绣珠会和唐立德走到一起呢。谁知还是不能忘记燕西啊。”白雄起对着妹妹百依百顺,尽管他也不看好这门亲事,奈何拗不过妹子,也只能如此了。
“唐立德国外留学,为人很干练。奈何绣珠的心意如此,也只能如此了。”白文信见过唐立德几次,很看好这个年轻人。
“哎,听说唐立德要去上海了。可见他是动真心了。”白雄起无奈的叹气,白夫人则是看着窗外,一肚子的心事。白太太对丈夫使个眼色,白雄起忙着结束了唐立德的话题:“我今天请叔叔一家来,一是为了庆祝绣珠的婚事落定,二是我还要请叔叔婶婶坛帮个忙。我们兄妹父母没得早,如今绣珠要出嫁,还需要长辈出面。”
白夫人微笑着说:“说什么帮忙,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们帮忙是义不容辞的。我和你们叔叔一直把你们当亲生的孩子看,绣珠的婚事我们肯定要帮忙的。”正说着,白雄起的秘书进来,低声的对着白雄起说了些什么。白雄起脸色一变,随机很快恢复正常:“是吗?我知道了。你和警察厅说,别人是什么待遇,他也是什么待遇。只是把他分开关,不要和别人关在一起,还有不要打他。”秘书的了白雄起的指示立刻告退了。
“真没想到,总理竟然下令把欧阳于坚也抓起来了。根据警察厅的侦查,欧阳于坚竟然是写文章抨击政府和官员的主要人物。总理真是气坏了,想想放在谁身上都要生气的。虽然不能认祖归宗,可是到底是自家的人。说起来总理对着欧阳不错了。已经算是尽了做父亲的本分了。”白雄起对着金铨下令把欧阳于坚抓起来的消息很是错愕,心里对着金铨的城府更加忌惮,连自己的儿子都能下手,何况别人呢?
金瑛脸色微微一变,她狐疑的说:“消息确切?燕西父亲竟然真的下令把欧阳抓起来了?”
“千真万确,婶婶不知道,欧阳于坚纠结了一帮人,全是思想激进,专门攻讦政府,掀起舆论的人。他们还在京城各个工厂里面演讲,煽动他们罢工,撰写宣扬激进思想的东西,蛊惑学生和青年参加他们的社团。”白雄起管着警察,自然知道里面的来龙去脉。
金瑛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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