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你父亲要去德国做大使了,如今上面很器重德国教官,花了大血本买来德国装备请德国教官,训练军队。说是什么要彻底剿灭乱党,统一全国的。真是整天乱纷纷的,什么时候才能安生下来啊我以为你父亲在外交部做个闲差事就算了,混个几年回来安生的养老。谁知还要出去!”白夫人想着自己又要和丈夫离开祖国,有些担心的叹口气:“扔下你们我真的担心。”
“其实父亲被派到德国做大使是上面器重父亲啊。我虽然不懂什么国家大事,但是看报纸上的舆论,很有点要学习德国自强强兵的意思的。正因为是要紧的事情,派别人去不放心,才情父亲这样有经验的人出山啊。只是父亲要去德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就去准备准备。这几天为了梅丽的婚事,真是忙的顾头不顾尾了。”清秋听着白文信还要出国的消息也是有点意外,白文信一出去就只剩下清秋和白绍仪了。
没什么特别预备的,怎么也要等秋天之后再动身。你方才说遇见谁了?白夫人才想起来清秋的话,一边推开门一边漫不经心的问。
“我的新裙子好看么?!“元元兴奋地扑上来,在清秋和白夫人面前转个圈。她得意洋洋的拎着裙摆等着夸奖。
“元元穿这个裙子真漂亮,还是你妈妈的眼光好,这条裙子也就是元元穿着好看。”白夫人笑着捏一下孙女的脸蛋:“我的宝贝孙女和小天使似得。”
“我爸爸说我不是小天使,我是小公主!”清秋觉得自己都看见元元身后摇啊摇的尾巴了,她拉着孩子仔细打量一圈,这家裁缝店真的而很仔细,他们竟然把元元的尺寸记得分毫不差。
“妈妈,我和谁一起撒花啊。”元元忽然想起一件要紧的事情,很紧张地绷紧下巴颏问清秋婚礼上另一个花童是谁。
“是李伯伯家的侄子小波。”李律师的侄子六岁的小男孩小波特别喜欢和元元一起玩,但是白家大小姐对着小波不怎么喜欢。元元的小脸蛋立刻垮下来,她拧着裙子有点心事重重的,在美味的婚礼大餐和小波之间元元面临着严肃的选择。
“是谁叫我的小公主为难啊!”白绍仪笑眯眯的进来,他手上还拎着公文包见着爸爸来了,元元立刻扔掉刚才的烦恼,兴奋地大叫着扑上去:“爸爸,妈妈说婚礼上我要和小波一起做花童,可是我不想和他拉着手走进去。”
“你为什么不喜欢小波啊?”白绍仪明知故问,李律师家的侄子一见着元元就喜欢上这个小妹妹,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人家元元大小姐不喜欢这个小小的追求者。“他总要抱我!妈妈说我是女孩子不能随便叫别的男孩子抱我。”
“哦,是这样啊,以后爸爸和小波的伯伯说,叫他不要随便的抱你。其实你妈妈逗你玩呢,做花童的是谢叔叔上司的儿子,叫爱德华的一个小男孩。”白绍仪抱着女儿亲亲:“给你买了冰激凌,快点去吃。”听见有冰激凌吃,元元把什么烦心事都忘了,叫着桂花赶紧带着自己下楼去吃心爱的冰激凌。
“你还给她吃这种又甜又油的东西,她有点太胖了!”清秋眼看着女儿胖嘟嘟肉圆子的身材担心的叹口气,女孩子小的时候胖点还可以说是可爱,长大了弄不好就成了肥胖了。
“她才四岁,正在长身体呢。小孩子胖一点身体好啊。”白绍仪提起来女儿眼神全是宠溺。
“夫人,底下梅丽和金家大爷似乎有点不愉快。”桃花忙着上来通报楼下的情形。白夫人稍微整愣一下,叹口气:“都是一个父亲,何苦要互不相让。绍仪你先别下去,我和清秋去看看。”
“我还是下去看看吧,凤举最近想做煤油生意,大概是想走谢玉树的路子,其实梅丽有点钻进牛角尖。帮他一次算什么呢?”白绍仪放下公文包跟在母亲和妻子后面下去了。
等着白家人下来,凤举和佩芳已经走了,梅丽坐在沙发上正哭的哽咽难言,桃花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想要安慰梅丽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见着白夫人和清秋下。梅丽哭的更伤心了。
清秋拿过来桃花递上来的毛巾给梅丽擦擦脸上的泪水:“看看哭的和小花猫似得,今天晚上谢玉树要来吃饭呢,看你这个样子还以为我们欺负你了。有什么伤心事说出来我帮着你排解排解。要做新娘子的人难免会多愁善感,有什么说出来别憋在心里。”
梅丽哽咽一声,把事情的经过全说了。凤举见自己在官场上混不出来,虽然当初分家的时候生得了些钱,但是也不能坐吃山空啊。他看身边不少人在商场上发了财,于是动了心思也要一试身手。凤举和佩芳说起来自己的打算,佩芳听罢眉毛一竖:“你想做生意我不管,可是本钱怎么办?你在北京的时候包二奶叫人卷包了,你的私房钱可没有给我收着呢。你怎不找嫣红要去。”嫣红自从金铨出事就卷了凤举的私房钱跑了,今天被佩芳拿出来旧事重提,凤举脸上一阵涨得通红。夫妻两个险些又吵起来,最后凤举先认输:“我们在家里吵什么呢,坐吃山空,到时候你也该为了孩子想想。”
佩芳狠狠地瞪一眼丈夫:“这会想起来孩子了,当初你在外面花天酒地的时候怎么不想了。你说吧,要做什么生意。我娘家的人也来了上海,但凡能帮忙我回娘家去问问看。”凤举把自己的计划说了:“谢玉树在美国石油公司做经理的,他但凡说一句话我们也能弄到点低价的煤油,做个差价也能赚几个钱。只要我们和梅丽说一声,叫她在谢玉树跟前说说就好。”佩芳想想认为丈夫的计划可行,夫妻两个商量半天拿着礼物去看梅丽。
结果梅丽一口回绝了凤举的要求,兄妹两个一个觉得妹子不够意思,以前白疼了,梅丽则是觉得凤举太势力了,以前自己无依无靠的时候怎么不见大哥出来关心她,现在看她好了就来占便宜。兄妹不欢而散,清秋和白夫人只好劝梅丽:“你也是小心眼,虽然凤举是有点私心,但是他能拉下来大哥的面子求你,你同意不同意也不敢直接拂了他的面子。”
那边凤举和佩芳一肚子气的回家了,刚进家门就看见他们家的佣人过来说:“先生,老太太来电话说五小姐和七少爷要回来了,叫大爷抽时间去接接他们。”
为什么又是我,他们也不是只有我一个哥哥,老二和老三呢?我算是看出来了,什么兄妹之情全是假的,我不去!凤举气呼呼的把气都撒在燕西和敏之身上。
“你等等,燕西和谢玉树是同学和朋友,燕西回来的正好,当初分家的时候你和老七可是没少被老二和老三挤兑,现在你不出来接他,难道叫别人出来说兄弟情义么?”佩芳比凤举冷静,扯轩昂丈夫的袖子提醒他。
先不说凤举和佩芳怎么合计着迎接弟弟和妹妹,白家这边白文信因为要去德国,家里自然是免不了忙乱一通。好在白夫人很有经验,又有清秋帮着,东西都很快的预备整齐了就等着上面正式任命下来好出发了。
梅丽的婚礼办得很成功,在婚礼上金家的几个兄弟姐妹暂时都放下以前的恩怨,一团和气的出现在小妹妹的婚礼上。燕西和敏之从法国回来,敏之比以前出落得更好了,言语举止透着衣服艺术家的脾气,燕西看起来还是以前的样子,只是言语之间少了天真随意,变得圆滑起来。
赵忠恕虽然接了请柬但是婚礼的当天他只叫人送来了丰厚的红包,来人说他连夜赶回南京开紧急会议了,不能亲自来了。叫白夫人想撮合敏之和忠恕的想法落空了。元元扮成小花童,在婚礼上成了除了新娘子之外最抢镜的人。大家都很喜欢嘴甜,可爱,懂事的小丫头。和元元一起做花童的谢玉树上司的儿子,爱德华一见着这个小妹妹立刻成了跟屁虫,在婚礼上一直跟在元元身边和小大人似得,给元元拉椅子,递蛋糕倒饮料。等着散席的时候还恋恋不舍的拉着元元不肯跟着父母回家。
“你看,已经有人开始打我女儿的主意了。爱德华一家请我们过去做客。”白绍仪酸酸的拿着一封请柬对着清秋挥舞下。
好容易忙完了梅丽的婚事又帮着给收拾东西,这几天上海的天气不好,闷闷的热着也不下雨,清秋只觉得身上每一块骨头都累的生疼生疼的。她懒洋洋的靠在躺椅上,拿着扇子有一下每一下的扇着风:“胡说元元还下呢,哪来那么多的想法,父亲可是说过,元元是绝对不能嫁给外国人的。”爱德华虽然金发碧眼长得和教堂壁画上的天使一样,但是清秋打心眼里不希望自己女儿今后嫁给外国人。
“父亲说的么?我怎么觉得好像是你的心声啊。女儿还小,自然还急不到这个。我想爱德华的父亲是想和咱们结交吧。既然人家好心请我们过去参加他家儿子的生日宴,我们就带着元元去吧。她一个人在家总没有和她玩的伙伴。”白绍仪知道爱德华的父亲不过是借着孩子生日想和白家攀交情罢了。
说着元元一个孩子很孤单,清秋下意识把手放在小腹上轻抚着,虽然还没确定,可是她内心已经实隐隐约约有个念头:“没准元元就会有个弟弟或者妹妹呢。我这一回不管如何是要毕业的。”
听着妻子的话白绍仪紧紧地盯着清秋,他整个人僵在那里上下打量清秋,似乎在回研究着她话里的意思。愣了一会白绍仪泛起个大大的笑容。“真的么?太棒了!”白绍仪猛地把清秋抱在怀里,使劲的亲着她的嘴。
“哎呀,爸爸又在欺负妈妈了!”元元把门推开一条缝,站在外面用小胖爪子捂着脸,装着非礼勿视的正经样,一边从手指缝里面偷窥着父母。
“不是爸爸在欺负妈妈,你妈妈要给你生一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你要做姐姐了。元元高兴么?我在表达自己的感谢啊。”被清秋推到一边还挨了个白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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