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直接推掉吧。」
逢律听到婚事就感到不耐。主支置喙他的婚姻大事,却总推给他主支中嫁不掉的女人,此举不仅污辱他,更伤害那群女人。
「这、这……他们都是前辈,这样不行啦!」达达深感恐惧。
「哪天、我们就不见了。」利利猛摇头。
面对主支给予两人压力之沉重,逢律严肃说着:「你们可以请求棠晞族长的庇护。」
「族长……不要记恨啦……」达达哀怨地说。
「我是说真的。如果要寻求庇护,她和挚兄都是好选择。」逢律冷静地说。
利利不禁问了:「……族长,您是不想当这里的族长吗?」
「没这回事。」逢律斩钉截铁回应。
达达和利利围绕着逢律,向前蹭了一下,这是他们表达撒娇的方法。
「族长……虽然在我们身旁,感觉却离我们好远,有些时候真的很难过。」利利觉得眼眶都要红了。
「是啊,虽然我们不擅长种植物,但其他都没问题啊。」达达一直认为自己做得很好。
逢律抚摸两人,轻叹一口气:「我只是不管琐事……不是不关心你们。」他认为每天的三餐和需不需要清洁打扫等事宜可由两人自行负责。
达达和利利见逢律态度有软化的跡象,急切地问:「那么,族长,请您老实告诉我们,您对棠晞小姐的想法究竟是怎样?」
「想法……什么意思?」逢律不明白话题怎又兜回来了。
「您是因为她太强势,不太喜欢她,还是……」达达列举几则例子参考。
「喜不喜欢……怎么会突然说到这里?」逢律抓不到两人的逻辑。
「因为族长对棠晞小姐好像……」达达看了利利一眼。
「就是很像闹脾气的感觉。」利利坦然说了出来。
逢律眼睛微睁,没想到两人对此事竟是这种解读,试着解释:「棠晞族长是很能干的人……与她相比,我还有得学习。」他在想「能干」二字是否太强烈了。
「跟她是女人……」达达小声地说。
逢律听出达达的意思,先行说明:「我很欣赏她的果决,这是我办不到的事情。」他承认自己优柔寡断,容易患得患失,有时连烦恼什么都不知道。
达达有感逢律的情绪越来越消沉,连忙表示:「族长,你跟她真的不一样,不用这样比较也可以啦。」
「我……」
未待逢律说完,达达赶紧又说:「族长,没关係的,以后我们就不说……」
「我没有不想听到她的事情,只是……最近心绪有些乱。」逢律沉重地说。
利利观察逢律的神情,忧心地说:「族长,不要逞强啊。」
两人以为逢律逞强,提了不该提的事情,都很后悔。
逢律抚着跳得猛烈的心口,「(其实……我不太明白在乱什么……)」这才是他最烦恼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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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鷺将报告交给棠晞,犹豫是否要一併告知最新情报。
棠晞见朱鷺犹疑之色,仅是冷静盯着她。
「族长,我听说皇人山的族长正在种植回棠。」朱鷺照实稟告。
「在我的意料内。」棠晞继续阅览报告。
「如果被他种成了,以后皇人山的屏障会变强的。」朱鷺提出忠告。
棠晞收起报告,平静回应:「朱鷺,我族的实力不是仅倚靠回棠,皇人山同理。」
「但是……」朱鷺自从上次见识逢律的实力后越发担忧,很难肯定两边交战的胜负。
「姬轩辕的势力越发强大,那位公子的渗透也越发强悍,我终究不能选择孤立一途。」比起逢律,棠晞有更严重的问题必须解决。
「族长是打算联合皇人山吗?但是他和那位公子……」朱鷺不甚安心。
「就是这样才安全。」棠晞微笑。
「我觉得皇人山族长太偏那位公子,迟早会被拉拢过去吧。」朱鷺怀疑地说。
「他不会。」棠晞坚定回答。
朱鷺不明白棠晞的自信,冒着以下犯上的不敬,询问:「族长,您为何能如此肯定?」
棠晞收拾桌上的报告,最上面的那份是皇人山的最新报告,像是提醒她不可逃避此事。她幽幽回復:「……同为古老氏族的直觉吧。」
「是这样吗?」棠晞一向明理,这次却以直觉行事,朱鷺忧虑的神色全写在脸上。
棠晞不再解释复杂的斡旋关係,改说:「最近那群鸟儿吃得很好,身形看起来丰腴多了。」
朱鷺叹了口气:「咳……那些鸟儿也现实,一旦有吃的,就忘了族长。」她对鸟族实在没有好感。
「我有看到他们,他们没有跟我索取食物。」棠晞说。
「族长……」朱鷺从小陪伴棠晞,却越来越不瞭解棠晞。
棠晞从抽屉取出各色种子,以精緻的锦囊包装起来。
她走到山间,没看到凤鸟的身影,但听到凤鸟独特的美妙鸣声,得知其健康茁壮,散发光采。
「说不定再这样下去,他的毛色看起来会最差……明明我就给了他种子。」
她握住锦囊,远眺皇人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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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律发散仙气,与回棠之灵沟通。
「回棠之灵啊……这里的土壤真的不适合你们吗?」他不忍病懨懨的回棠,但回棠之灵不说原因,让他很苦恼。
「要像中皇山一样……还是很困难啊。」他改良土壤也有极限,不禁怀疑是否要取些中皇山的土壤做研究。
他潜行中皇山取土不难,但他一想到棠晞微慍的神情便觉苦楚。
「(棠晞族长没有再寄信过来,这样就不会造成她的困扰了吧?)」
他看向附近生长茂盛的果树。族民渐渐习惯这些果树,不再到中皇山偷食,顶多是盘旋外围几圈,构不成侵略领地。
「咳……」他很惆悵,就像等待什么,又等待不着。
「如果你们喜欢中皇山,我就把你们送回去,毕竟我是偷种的。」他无奈地说。
一阵风吹过,原本垂头丧气的回棠又恢復了精神。
如果回棠一直种不好,逢律早将回棠转回棠晞处理,但回棠时好时坏,回棠之灵又不愿告知原委,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有些时候长得好,有些时候又不行……你们跟棠晞族长一样难捉摸。」他发出了怨言。
他自知种植回棠很难获得棠晞的善意回应,但他说不出原因,就是想种回棠,矛盾的心情使他喃喃着:「怎样做……才能与邻居交好?」
一阵风吹过,回棠又有些萎靡。
「……怎么又洩气了?」逢律有感回棠是最难种植的植物,就像女人一样难以捉摸。
多变的回棠之灵捎了讯息给逢律。
「你们想要我去找棠晞族长吗?突然这样,我要问什么?」逢律不解地说:「皇人山的原生植物很普通,礼尚往来没有诚意,其他种子几乎都是她送的。」
他希望和棠晞交好,但从窃取种子、回棠廊道到给肥料,事后回想都像挑衅,他实在失了主意。他曾请教己挚,但己挚神秘兮兮的态度,让他更加徬徨。
他想到棠晞冷漠的双眸,就退缩不少。
即使如此,棠晞依然给予他不少协助,让他得以好好治理皇人山。他猛然发觉度过初任族长的不安与摸索,都是仰赖棠晞而成,恍然大悟:「想来……我接受她不少的礼物了。」
一阵风吹过,回棠的花苞饱满到几乎都要绽放了。
「……你们自愿要当礼物?但回棠是中皇山特產,不是吗?」逢律迟疑地说:「而且,把你们摘下来,这里就没花了。」
一阵风吹过,几株回棠盛开了花朵。
「……这是?」逢律蹲下身,观察前所未见的回棠。
回棠之灵催促着,顽皮的风儿也加入行列,都催促逢律早点行动。
「这样……就可以了吗?」逢律脸颊微红,为难不已。
风儿不耐推着他,就像鸟儿受强风所迫不得不飞的情形。
「我……」他吐了一口气,下定决心。
这次是他将信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