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一个冬天,大雪纷飞的时候。
他的身体逐渐冰冷,魂魄从身体里飘出来,在房间内游荡,裴瑄喊进来两个人,穿着太监的衣服,裴皎认了出来,是金吾卫的指挥使跟副指挥使,这两人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原来暗地里投靠了裴瑄。
确切来说是投靠了婉妃。
裴皎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身体被搬走,想追出去,却出不了那扇门,他想杀了裴瑄,杀了婉妃,杀了所有背叛他的人,把这皇城杀个精光,就算化作厉鬼,堕入十八层地狱也在所不惜。
他疯狂的往外冲,一次一次的撞门,却被无形的气墙堵住,弹回来摔在地上,不知道冲了多少次,感觉气墙有些许松动,裴皎再一次站起来,用尽所有力气撞了上去。
然后他就到了这里,失去了五感,大脑一片混乱,在虚无中飘荡,甚至想不起来自己是谁。
可他终究想起来了。
黑暗中没有方向,他不敢停下,无边的孤独与寂寞快要把他吞噬,一旦彻底忘记,恐怕会彻底消散。
突然,远处传来一丝光亮,在黑暗中极其刺眼,裴皎朝着光的方向走去,越走越亮,猛地跌进一间屋子。
“您说六殿下太累,体力不支晕倒,可已经过去三天,殿下到底在哪里?”
是沈怀酒的声音。
裴皎眨了眨眼睛适应光亮,沈怀酒站在他面前,脸上没有多少表情,眼神充满急切。
裴皎伸了伸手,沈怀酒看不到他,毫无反应。
“皇兄……皇兄还没醒,沈公子别急,再等几天,皇兄肯定会醒过来的!”裴瑄躲避着沈怀酒的目光,神色慌乱。
沈怀酒见此愈发着急,当初四皇子派人追杀,殿下战了五个时辰都没有倒下,撑到他带人赶到,第二天还能安安稳稳的上朝,如今不过多跪了些时辰,怎会体力不支?
那可是登基大典,但凡殿下有一口气,就不会不参加,让众臣指摘,其他人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十二皇子明显在说谎,慌慌张张的生怕他不知道。
“我要见殿下。”沈怀酒等不及,转身出门朝暖阁行去。
“不,不行!”裴瑄小跑着拦住沈怀酒:“你不能去,这里是皇宫,强行闯宫当以刺客论罪。”
“我只看一眼,只要殿下平安,我任由十二殿下处置。”沈怀酒不为所动,强硬的要闯过去,裴瑄示意金吾卫拦住,敏行立马往前一步,手持令牌:“这是六殿下的令牌,见此如见殿下。”
金吾卫副指挥使看向裴瑄,沈怀酒眼神微动,沉默着没有说话,裴瑄咬牙:“放行!”
沈怀酒不仅是皇兄的谋士,更是丞相之子,背后还有禁军跟骁骑营,他得罪不起。
几人步履飞快,沈怀酒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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