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值得你流泪,值得让你这么做的人不会让你哭泣
程志远脸膛儿红红酒气熏天地凿门。
他喝了太多的酒。
他能来在我意料之中,十几年感情不能说没就没,总会留下点什么。昨天婚宴他没请我,我犹豫再三没去参加我原想送一只花篮,后来考虑那个场面对谁都不好。
换鞋时,他身上散发出淡淡的缥缈的与众不同的香味。我敏锐地意识到那来自于叶妙伽,因为只有她用这种固定牌子的昂贵的法国香水,顿时感到深深的失落和怨艾。
他小心谨慎地进入客厅,生疏不自然地环顾四周,仔细打量每一个细节,目光最后落在宝宝身上。
从进门那刻起,宝宝就睁大眼睛警惕地盯视他,有点恐惧又有点好奇,抱着我的大腿不松手。
我给他们做介绍,宝宝马上说:“程叔叔好。”我看见程志远有些激动,有些欢喜,弯下腰伸手拉宝宝到跟前,抱进怀里放至膝上仔细端详,说:“像,像,太像了,简直和你一模一样,你不介绍我也能认出来。”
我笑了。
宝宝呱呱坠地后,一位熟悉的医生抱给天赐看,开玩笑地说:“瞅准了,这是你女儿,日后别抱错。”后来天赐说,还能抱错?就是一百个婴儿堆在一起也抱不错,跟你一模一样。
坐在程志远膝上的宝宝很快适应他,并且似乎很喜欢他,两人你问我答有说有笑关系融洽。
放走宝宝,程志远狠狠地捶一下沙发。
我没接茬儿,他身上的香味若有若无似隐似现时时刺激我的嗅觉提醒叶妙伽在我们中间挥之不去的存在。
我悲痛且愤怒。
他过来拉我,我生气地躲开。他再拉,我再躲。
“你什么意思?”他小声地不解地问。
“请你尊重点,这里是我家。”
“这里应该是我家,这里的一切都应该是我的,你应该是我的老婆,宝宝应该是我的女儿。”他提高音量。
“你不配!”
或许是我这句冷漠无情的话激怒了他,或是我的反抗行为刺痛了他,或是我的强硬态度让他无法接受他已经是香港一家大公司的总经理了非等闲之辈,总之他像一个十足的醉汉,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拽至面前,压抑地瓮声问道:“你说谁配,谁配,天赐,天赐,是金天赐吗?”
他突如其来的低吼吓着了我,他招蜂惹蝶的态度玷污了我,他粗鲁生硬的举止伤害了我回想他身上绵延不绝的妙伽香水和与陈总交易中对我的彻底出卖,我心中保留的所有美好消失殆尽,憧憬的所有未来化为乌有,隐忍的所有委屈翻江倒海。望着眼前这个苦苦守驻十几年的男人,我精神的大厦轰然倒塌,绝望的泪水哗哗流下。
一个童话时代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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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我看见门开了,宝宝瞪着惊惧的眼睛出现在门口。她看着我,又看着志远,嘴巴微微张开。我慌乱擦掉眼泪,志远忙松开手。他和蔼可亲地抱起宝宝说:“你不用害怕,妈妈不小心眯了眼睛,我帮她吹灰尘,现在已经没事了。”我忙说妈妈真的没事了。宝宝将信将疑地点点头。趁这工夫,志远抱她到一边又是哄又是逗又是讲故事总算把她骗过去。
宝宝走后,志远长吁一口气。
我说你骗小孩挺内行。他说我不想让孩子受伤害,孩子是无辜的他还算懂得爱护儿童。
“天赐喜欢宝宝吗?”他问。
“那当然,宝宝是他的亲生女儿。”
“你故意刺激我!”
“我刺激你干吗,你是我什么人啊!”我原本不是性情猛烈之人,一般不说过头话。但不知为什么,对程志远,我有一种近乎报复的疯狂,从心里往外要置他于死地。我尽拣带刀子的话刺他,用我的恶毒使他体无完肤。我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源于嫉妒,正所谓妒火中烧,已不计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