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悔恨,不呼喊,也不哭泣
叶赛宁
算一算,在家歇有半个月了。
一个人在家,如果没有事做,身体不找麻烦,便只剩下一件事:寂寞。对我而言,读书写作聊天都是排遣寂寞的好方式。因为朋友有限,时间不多,通常用前者。以前忙乱,能够抽出两个小时不受干扰地读喜欢的书,感觉是天大享受,如今有充裕时间,倒觉仅仅读书是不够的。人,真是欲壑难平!
盼望来个电话,像春节一个人在家时一样,谁的都行,说什么都可以,即使是位陌生人,也愿意缠住人家好好地唠一唠,似老朋友
没有。
想打个电话,主动找人去聊,聊什么都行跟谁聊呢?脑海里搜索着,搜索着,就想到季贤,叶妙伽的前男友。
自妙伽说过他的事,我心里一直放不下,一直想他说过的话,期待他的出现。他一直没出现,甚至没有一点消息。曾试探着问过妙伽,回答早断联系。那么,现在他在哪里?在做什么?成家没有?还记得我吗?记得许过的诺言吗?会兑现当初的承诺吗?他说过需要时可以随时找他,如果我今天找到他报出名字,他能够忆起我是妙伽那位多愁善感的同学吗?时隔多年,他,他不会有什么变化吧?!
拨通114查号台。
我已迫不及待。
开发区财务部的人说他早已离去,其语气仿佛我是天外来客。我谎称是其亲属有急事请他告诉下一个单位的电话或手机。那边一阵忙碌,告诉一个手机号和北京座机号。先打手机,被告知“不在服务区”又打北京,说跳槽了。我故技重演,又骗来一个上海号,最后打到厦门。接线小姐温柔地说:“他两个月前辞职出国,具体到哪里我们也不知道。”
放下电话,虚汗直冒,疲惫不堪,但没有失望。我告诉自己有他的手机号,这是得以找到他的尚方宝剑。一定要保护好这条线索,千山万水,一定要找到他!
回到床上不知多久,电话铃响。我没马上接,有意让它多响几下,以判断是谁。
十声之后拿起电话。
“喂,钟晴,你好吗?”
我一下子听出是秦粤宁,那是我一辈子忘不掉的声音。
秦粤宁没抛弃我,他跟我联系了!
“听说你病了?”
“”“有没有人照顾你?”
“”“真让人心疼!”
“”“对不起啊,都怨我!”
“”自打发生这么多事,我就一再地告诫自己不可以在男人面前哭泣,不要让人以为你可怜无助,保持尊严,拥有独立,什么时候都做自己的主人。可是面对秦粤宁的绵绵细语,想到他走后那么多的惆怅惶惑和忧伤;想起刚刚遭遇的苦痛愁惨和凄凉;想到一时难以恢复的虚弱身体和有苦无处诉的悲哀;想到除了思念还是思念,除了等待还是等待;想到差点再也见不到至亲至爱的心肝宝宝无边的伤感涌上心头,对着话筒,泪如雨下
委屈无边。
他可能从来且永远都不知道,在与他别后的孤单日子里,我的心一直是那么疼,那么那么的疼,超越时空年华他拿走了那么多!
我想,一生中我们可能喜欢上许多人被许多人喜欢,但只有一个人令我们笑得最灿烂,疼得最锥心!
这是离别后,他打给我的第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