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当自己是小孩子了,在外人面前她还是有点害羞的,小声道:“赶紧走吧,真是的。”
刚刚还说舍不得自己,现在又催着让他走,有时候确实挺搞不懂她的,江时戈眯了眼,想吻吻她,又知道在别人面前俞菲大约会拒绝,于是改为亲了下她的额头,转身离开登机,一次不曾回头。
俞菲看到他的身影远去,也要离开,就和柏楼一道出去。
柏楼挣扎良久,还说开口:“俞菲,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什么?”
柏楼的脸上第一次没有了笑容,他侧头看了看她:“你等了这么久,等的就是一个占有欲这么强的独占者?你有没有想过你以后的生活没有一点自由,这就是你想要的?”
俞菲愣了下,脸色发沉:“你为什么这么说。”
“难道不是,他想离开就离开,可却要求你哪里都不准去,这不是太不尊重你了,”他注意到俞菲发冷的表情,语气转缓,表情也变得很是关切的样子,“我只是担心你,不想让你往火坑里跳。”
“江时戈他不是火坑,”就算是,她也早就跳过了,更不曾后悔过,“我想你误会他刚刚的话了,他不让我出去是另有原因的。”
柏楼不解,“什么原因?”
这要解释起来就麻烦了,何况俞菲也没有打算将事情告诉他,摇摇头,她说:“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谢谢你的关心,但我没事的。”出了机场,她快走两步,转头说:“我要回家了,再见了。”
柏楼说:“我送你吧。”
“不用了。”她淡笑拒绝,“他回来我们再一起请你吃饭,先走了,对了,比赛加油!”俞菲转身离去,像只振翅飞远的蝴蝶,彩色的羽翼翩然挥动,却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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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楼站在原地,手掌不知不觉握拳。
这两个人都一样,离开时潇洒利落,没有一分不舍,就连犹豫的回眸都没有过。
原因他自然知道,俞菲不愿与他有过多的牵扯,对自己一向是避之不及,而那个江时戈,多半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因此,本想放弃的心也再次被提起来了。
最初遇到俞菲,的确是欣赏她音乐中特有的情感,现在的人弹琴只有技巧,空无感情,更没有任何感染力,而当他在餐厅听到俞菲的琴声时,却被触动到了,想要她加入乐团也是临时起意,并无他想。
是什么时候起了心思的呢?
对了,那天找她,她出来时表情沉重,眉宇间透着浓浓的压抑,即便是笑着,也是勉强,可慢慢的,她好像抛却了之前的痛苦,淡然轻笑时,有一种异样顺和的美,而且是因为他。
好似无意中触碰到了她内心的某一处,他也瞬间被满足,他很喜欢这种感觉,因为自己,而让他人改变的这种事情,他很喜欢。
那天之后,他再看俞菲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出身寒微的他,看似风光,其实自小就要靠母亲独自抚养,他父亲早逝,母亲带着他来到永兴市,靠打工给他赚学费,自己学琴,也是为了完成母亲的遗愿,但他也不是很讨厌就是了。
年近而立之年,婚姻大事是母亲常年的话题,尝过了上等佳肴,谁又愿意吃糠咽菜,可真让一个各方面条件都优秀的女人嫁给他,就算有人愿意,之后的生活也不见得轻松。
自己的家庭不算富裕,他更不愿意去当上门婿,于是当美丽又优雅的俞菲出现时,他眼前一亮的原因,多少也和她本人有些关系的,起了心思后,更觉得她适合自己。
无论是外形内在,还是职业上的配合,她都是自己绝佳的人选,唯一可惜的就是她坚持在等一个不会回头的男人。
他并没有因此退却,这样专情的女人很好,因为一旦转情,只要对方不伤害她,她就会死心塌地的爱他,而自己,很有耐心等着那一天。
奈何天公不作美,那个男人竟回来了。
不是不知道他比不过的,无论是年龄样貌还是身家他都没有多少胜算,可那男人的态度让他心底莫名的燃起火,他竟然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不能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