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云澜已经失了神志,他像是任人摆布的木偶,眼看着自己和女人越来越远。
任由着白延风的拉扯,哪怕自己分明在用力气抵抗,也忘了该如何去应对泛疼得双目,回头,白延风已经是两眼泪花。
“该死的慕小颜……”
心痛到发音失准,白延风像是说出了司云澜的心声,可远远不够形容这样的失落和绝望。
前一秒的喜悦和急转直下的绝望混在了一起,两个人都是同样的悲凉。
“小云澜,小延风!”
看着丫头们火急火燎地前来通告,我就知道有了特殊情况。
“孩子,是和我,和我肤色一样的孩子!”
“对,是白色的皮肤他们说一定要处死,您快去看看吧!”
一把将富城还给了巨石强森,孩子喜欢跟着我玩耍,时常称呼我为娘亲,眼下来不及照顾,我本就跑不快只得拎起了裙角抛下了增高鞋。
“不哭不哭,干娘等会就回来了,老姨怎么一个个都围了过去?”
“新来的妇人,生下了,生下了白色皮肤的男婴!”
一声小云澜和小延风的呼唤让二人顿时又活了过来,巨石强森一句干娘更是呈现了转机。白延风推搡着司云澜跟上围观群众,看准了刚才慕小颜走出的那个特殊制作的猫咪脸帐篷。
“才三年,不可能生那么多!记住,那个红色的帐篷,咳咳。”
“不急,先看看情况。”
司云澜片刻又是沉着冷静,他看着二爷的变脸直接竖起来大拇指。
“装吧,真能装,就你沉着,就你冷静!”
“人呢,人呢……”
追到了帐篷里,我只看到了哭泣的妇人,她口中呼唤着孩子,春花阿姨却高仰着头不做声响。
“阿姨,你当真……”
感知生死的时刻,我才发现自己这样不堪一击,退靠在侧,我绝望地对上了春花的眼睛。
按照族群而言,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异类的出现往往会打破平衡,我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文化的交融血脉的传承,还有一成不变的抗拒。
“她没奶,我抱去给刚子娘了。”
听着外头孩子的哭声,我瞬间破涕为笑,从外头抱着孩子交给了年轻的母亲。
“小家伙,好可爱。”
“谢谢,谢谢!”
走出帐篷,我牵着春花阿姨的手坐在了水流旁,藏在身后的白延风和司云澜手里接下了熬制汤药的活,凭着生疏的手艺打着掩护。
“阿姨,孩子你打算怎么办,我知道,他的肤色大家不能接受,可能,可能孩子也不是两厢情愿的结果,可是……她的母亲,爱他。”
我未曾体验过母亲的辛苦,眼前的春花阿姨应该更懂得为人之母的不易。
“其实,强森也一样……”
诧异着春花阿姨的回答,我看着她那无奈的笑,一阵心疼却无法正确地表达,她罢手表示让我别把话题带地那么严肃。
“我何尝有过心甘情愿的孩子,只是幸得庇护,强森生下来便是暗黑族的肤色,没有半分主人的模样,才能好好作为奴隶,活下去。”
“为什么?你不希望他是,是父亲的肤色……”
“不是你想得那么圆满,如果是主子的肤色,他定然活不到现在,主子是不会允许他的血脉留在暗黑一族,我甚至念不出主家的名字,父亲这两个字,太深重。”
“有些人追逐所谓情爱,有些人向往所谓名利,其实人生在世,最为成功便是可以选择,还可以满意自己的选择。
阿姨,我想要订制暗黑一族新的婚姻法,考虑到大家的平均存活年龄,我建议男女各满十六岁,才可以自由恋爱,等他们懂得了为人父母的责任,再决定也不迟。”
“你的意思是?不再指婚?”
“对,我知道暗黑一族急需扩张人口,可是没有好的教育只会越生越穷,而且他们还没到能承担责任的年纪,不该太早背负压力。
人生有很多精彩只能在婚前经历,当然一段稳固的婚姻的底线,必然是双方得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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