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沐谦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得噤声,他这些日子和凌子岺抽科打诨,嬉笑闹腾惯了,竟一时忘记了眼前这个女人疯起来是什么样子,带着嗜血的阴狠毒辣,出招非死即伤。只要她愿意,一根小指头就可以轻易地碾碎魏沐谦身上的骨头。
“师……姐,师姐……息怒……”菘蓝挣扎着从白芨身上起来,缓了缓气才悻悻地替白芨求情,“白芨不是有意冒犯师姐,他……他……咳……咳……”
一句话还未说完,菘蓝就扭脸咳出一口血,见状,白芨忙灌注内力与手掌贴上菘蓝的后背助他调息。
“你们走吧,以后也不必再来。”凌子岺冷冷地下逐客令。
菘蓝脸上还沁着冷汗珠子,闻听此言心里骤然一紧,爬起来就去够凌子岺的衣角,“师姐,师姐,菘蓝不敢了,师姐息怒。”
白芨也知道自己口不择言闯了祸事连累菘蓝,可他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只得跪在菘蓝身侧,脸色像哭丧般难看。
“苡仁,送客!”凌子岺面无表情,语气冰冷。
魏沐谦不敢慢待,见凌子岺冷着一张脸拂袖离开,这才敢把气喘出来抬头去看地上还在跪着的两人。
白芨自是不敢再阻拦凌子岺离开,他扭头看向身侧的菘蓝,平时无论大小事他都是听他的,此刻也不例外。而菘蓝这时自顾不暇哪还有什么心思?他知道平日里凌子岺纵着他,他才能施展些小聪明。若一旦触怒凌子岺的逆鳞,只怕……
“两位,师父让你们离开!”魏沐谦低低地说道。
白芨愤恨地瞪了魏沐谦一眼,“狼崽子,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白芨……”菘蓝虚弱地按下暴躁的白芨,与他对望一眼,两人心有灵犀地抿了抿唇角,下一瞬,菘蓝又吐出一口血,闭眼昏迷过去。
白芨假意惊呼一声,也白了眼软在地上不省人事。
反正此刻两人是断不敢离开的,他们太了解凌子岺的脾气了,此刻若是走了,他们可能真的此生都别想得到师姐原谅了。故而,直接装晕等着那个嘴硬心软的师姐消气了再说。
魏沐谦傻眼了,这……这……
竹林后山。
日暮已至,流淌的小溪水逐渐泛起刺骨的冰凉。
凌子岺坐在小溪边,赤足泡在溪水里,两眼无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魏沐谦远远找过来,不敢近前,又担忧地看着西沉的暮光和波光粼粼的水面。
凌子岺自认这半生从没像此刻这般狼狈过,心里默默将莳花馆那晚的孟浪之徒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也尤不解气。其实她方才也是气极了,她自己的身体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难道会不知道她是一丝阴寒之物都碰不得的。
三年前的南疆之行,她奉命孤身入敌营受了埋伏,九死一生的逃出来又在边境被五毒教的四大金刚穷追不舍,这内伤便是在那时落下的。
不能堕胎,便只能生下来。然后呢……
凌子岺自己都过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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