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徐徐驶过,声音寂寥而单调,马蹄嘚嘚敲击着地面,溅起阵阵沙雾。
便听马车内传来了几声重重的咳嗽声。
前方驾马的男子猛的拉紧手中的缰绳,身形健壮的马儿,发出老长的嘶鸣.鼻中打出一个响啼,哒哒哒的便停了下来。
男子约莫二十五六的年纪,一袭黑色黑色劲装,身材健硕高大,周身透着一股子英气,腰间别至一把宝剑,长发高束,是健康的麦色肌肤,一张方脸,五官端正。
此人便是——萧影。
“公子你可有事?”声音里满是止不住的担心。
马车内,一道低缓温和的男音传出:“无事……早些进城吧,若是误了进宫面圣的时辰终究是不好的……”
“公子,萧影是个粗人,不似齐风伺候的那般贴心备至……但,有一句话憋在萧影肚子里许久了,今日若是不说出来的话,萧影心中便不痛快!”
马车内的人又咳了几声,问道:“何话?”
萧影咬咬牙道:“萧影跟着公子天南地北的寻了冷姑娘也有三月有余,这些日子萧影就算是个再笨拙、愚钝之人,也知晓公子对冷姑娘的心意……可是公子,冷姑娘毕竟是个来历不明的人,而且还是东璃人,即便是找到了她,她也心慕公子,可是,你们之间终究是不可能的……不仅圣上不会同意,就连老夫人、王妃与王爷,也定是不愿的……当年,老将军便是死在那群东璃人的手上……”
马车内,拿松鹤延年药瓶的把玩的手一顿。
你们终究是不可能的,你们终究是不可能的……
这句话仿若魔咒一般不断的萦绕在他的耳边,至于萧影后面说些什么他一句也没听到。
“我们真的不可能吗?……若儿。”马车内的男子低声喃喃道。
少顷……
叹息般,轻道了句“……走吧!”
“公子……”萧影还想再说些什么。
帘子的一侧被挑了起来,露出一只如玉般骨节分明的手,随后,身穿一袭请浅色衣袍、头戴斗笠面纱的男子走出。
“既然如此……那我便步行吧。”
萧影一怔,连忙跪下道:“萧影不敢,请公子责罚。”
男子哧笑道:“都将主子逼到这个份上了,你有何不敢。”
温润谦和的话里,带着摄人的气息。
不知是不是错觉,明明隔着着面纱,却让人不敢直视他那双绽放着傲气逼人光芒的眸子。
咯噔……萧影心下一凉。
这时脑子才彻底从刚才那股血气上涌中清醒过来。
自,自己五岁入府,与公子第一次见面,那时的他,便没有向自己之前侍奉的那几个主子一般,对待下人傲慢不屑,不将奴才当人看。
庭院柳树下,他面上噙着温和的笑道:“看你很是面生呢,你定是今日新入府的吧?”
“太后娘娘赏赐了我些糕点,一个人吃不完也定是倒掉的,不如你和我一起吃吧。”
“府中今日新请来一位武师与教书先生,明日你便与我一起早起习文练武吧……切记,莫要想平日里那般偷懒,先生的戒尺可是不长眼的哟。”
“别叫我世子或者主子,听着挺让人生分的……若是实在改不过口的话,便叫我公子吧。”
漫长的年月里,自己竟然忘了,他不仅是公子,也是我的主子。
“公子坐好,萧影这就赶路。”
茶棚。
纨绔三公子,见冷若要走,急忙冲了过去,调笑道:“瞧小娘子这身打扮定是初次来我们这天祁城,怕遇到什么登徒子吧……”
“刷”的一声打开了那把金灿灿极为风骚的扇子,摇头摆脑的在冷若身边转悠了几圈,笑道:不如,小娘子到我府上小住几日,也好让小爷我尽尽地主之谊如何啊?”
闻言,冷若愣在原处,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好半响嘴角露出一抹怎么忍也忍不住的笑意。
看得一众人竟傻了眼。
冯九凑到三公子耳边私语道:“三爷,莫不是这小娘子是傻的。”
闻言,三公子面色一变,深深的看了冯九几眼,直到看到冯九全身发寒时,持起手中的扇子,挨着冯九的脑门一个劲的敲打着。
怒声道:“你他娘的,是在侮辱劳资看人的眼光吗。”
冯九赶忙抱着三公子的腿求饶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是奴才刚才嘴贱说错了话,三爷你大人大量就饶了奴才这一回吧。”
三公子鼻孔朝天,重重的哼了一声。
窗纱被灌进来的风吹的左右摆动。
眼角余光一撇,恰巧看到那抹被围在当中的青色身影。
那是脑海里日日夜夜思慕着的人。
那是心底每分每秒,时时牵挂着的人。
马车内,带着斗笠面纱的男子身形一颤。
急道:“停车。”
三公子走至冷若身前,挨得极近,眯着一双淫邪的眼睛,嗅着冷若身上的药香味:“难道刚才小爷我所说的话,便这般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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