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靠立在门旁的一把雨伞跟前。
伞顶还在不停流水,其后大开的两扇门页,都完好无损,没有任何可疑的痕迹。
见其状,高也原本阴沉的面色,肉眼可见地明朗了几分。
大历不解,忙凑过去问他发现了什么。
高也心中有事,没有立即回应,当在门旁柜台处被劈砍成渣的木堆里摸找出一把被打开的长条锁头,用自己手上的钥匙开、锁好几次,确认二者完好适配之后,高也才将东西举托到大历面前解释。
“那名老者,必是这古玩店的掌柜或者东家,他夜半撑着伞来店里做什么的时候,正碰上那批强盗忽然闯门打劫,所以,三家铺子,唯独这间,门页上没有被刀斧劈凿过!
当然,这一点很容易推想,而这店里是不是真糟了强盗,匪贼又是否和去邹府里劫掠的为同一批,都还有待问询查证!
不过,最让我不解好奇的是,那老者,为何会夜半冒雨出现在铺子里?”
大历闻言,不假思索答道:“兴许是因为下雨,他担心铺子漏雨,会淋坏了某些紧要的古玩玉器,所以连夜来查看……”
高也摇摇头,不太认同:“你说的没有道理,他这铺子明显是一家老店,经年累月下来,漏不漏雨他不可能不知道,若知道,他早就安排人补好了才对!他若不知道,又怎会冒雨前来!”
“那他做甚来的?”听完高也的分析,大历恍然地哦了一声,后赶忙又问,“是不是半夜里忽然来了生意,客人又要得急,所以连夜过来取货?”
高也还是摇头:“他开的是古玩店,并非什么救人一线的奇珍药物,再珍奇贵重,也不过一些玩物,何至于半夜三更非取不可?
而且,若真有买家急着要货,他人死在了店里,那买家早该寻来了才对,看到店被洗劫一空,又掌柜也被杀害,绝无可能置之不理!除非……”
“除非,杀他的,就是那个买家?”大历顺着高也的分析,接住话头。
“不无可能!但这都只是猜测,真相具体如何,还需要进一步问询查探!”
大历点头,表示明白,高也又习惯性地伸手要拍对方的肩,可他的手抬到一半,忽然就在半空中停住,后意识到什么问题似的,缓而僵地默默收了回去。
收回手,高也没有立即说话,他微微定了定神,才又开口让大历帮忙将所有的棚架扶抬归位,要再看个仔细。
二人一阵忙碌,累得满头大汗,大历瘫坐到地上感叹:“这东西忒沉了些!那些个强盗可是吃饱了撑的慌,没事将它们推倒做甚?!简直要了老命了!”
一边抱怨,他还一边唾口水,高也只是默默听着找着,并没有搭腔。
看高也丝毫没有要歇的意思,大历有些不好意思地爬起来,但比起赧颜,他心中更多的是对高也的不解:
“你这么卖力做什么?听他们说,你都把宜兰城知府大人的举荐信给了杨头儿,任他处置,这般下来,只要他不给你表功,你做再多,哪怕最后整件案子都是你查清楚的,那功劳也只会落在他身上,你岂不是白辛苦一遭?累死累活,到头来只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