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阿毛老谭大历他们皆拉扯嘀咕着紧紧跟上。
站到酒楼门口,望着刚刚热闹起来灯火通明的街巷,杨奂仁转头问大历道:“他昨日去衙门说匪徒藏身在城南荒阁之后,又往哪边去了?”
大历想了想,“没太注意,不过他的马上,似乎驮着一个人……”
“什么人?”
大历摇头,“那人趴在马背上,又隔得有些远,没看清楚!”
闻言,杨奂仁气恼得踹了大历一脚:“啥都不清楚!你就是这样值守的?!”
被踢中小胫,大历吃痛,疼得一边抽气揉抚,一边在心里埋怨,但他到底不敢出声反驳。
其余几人也都老老实实闭了嘴,生怕再惹杨奂仁晦气。
正当杨奂仁犹豫是不是提前禀明知府,让推迟或着直接取消晚宴的时候,一顶四人抬的大轿沐浴着樊篱街的灯火,稳稳当当来到天景楼门前。
起初几人都在疑惑,今夜这楼已经指明被包了场,不接待其他任何客人,怎会还有人不知情识趣前来,可当看到从轿子里躬身出来的,是一贯都会晚到的知府方百成,杨奂仁脸色惊变,
后赶紧咚咚地跑下石阶去迎:“大……大人……您今日怎生来得这般……”
阿毛老谭他们屁颠屁颠跟上,行礼后埋着脑袋大气不敢出地立在轿旁。
听杨奂仁话中有话,方百成微恼地乜了他一眼:“怎么,你这是在指责本官一向不守时?!”
“卑职岂敢!大人您言重了!只是……”杨奂仁伸手扶住方百成的胳膊,小心翼翼解释。
“只是什么?你不会要告诉本官,那叫高也的,还没来吧!”方百成一瞥见他们个个神色紧张,便猜到了是个什么情况,当即垮下脸,就要指责杨奂仁“办事不力,连请个人赴宴这等小事都办不好,还能做得出什么成绩!”之类时,几人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马儿嘶鸣的声音。
紧接着便见久等不至的高也,匆匆跳下马来。
看高也头上裹着麻布条,形容狼狈,气喘吁吁,杨奂仁神色很是复杂,既怨他竟敢仪容不整怠慢知府,又隐隐地有几分窃喜,甚至忽然希望他再晚来一些时间才好。
可不待杨奂仁美滋滋地想完,原本以为会因为高也的迟来而恼怒的方百成,竟在看到高也头上的伤后,挣开杨奂仁搀扶的手,下台阶向高也走近几步,极为关切地问道:“高少卿您这是受伤了吗?!”
后不待高也回复,方百成又自顾自地质问怒喝起来:“竟是何人这般大胆,赶对您动手!若让本官知道,定不轻饶!”
高也本来牵着自己途中因发现时间即将来不及,扔下银两问别人强“借”的马,欲让楼里的伙计牵去喂些草料,冷不丁听到那个时隔已久,几乎都快被自己淡忘的称呼,神色不由一愣,看向方百成满是探寻。
但他到底没能认出曾在何时何地见过眼前之人,为保险起见,不由伏首抱拳否认道:“知府大人可是错认,小民区区布衣,不曾识得您口中的高少卿是何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