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在一旁伺候的掌柜方才凑到杨奂仁旁边问,菜都已经备齐,是否现在就上,又是否可以恢复奏乐之类。
杨奂仁的注意力本来全在拉手拍肩无间笑谈的方百成高也身上,听到掌柜发问,方才反应过来,后点着头让动作麻利一些。
接到吩咐,掌柜脸上漾笑,同屏风后一直待命的乐师们点点头后,便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后不几息,便听悠扬轻快的鼓乐从屏风之后传来,前曲奏罢,又起笙箫,并一众身姿曼妙的舞女,也踩着乐点、或端着餐盘,或提着酒壶欢快地飘进厢房里来。
端菜的,放下菜后围着几桌客人轻盈舞动,眸含春水,笑靥如花。
提壶的,一边跳一边为大家斟酒倒水。
场间一瞬变得好不热闹。
而舞女们率先要为斟酒的,自然是知府方百成,但杨奂仁冲她们使眼色,让退开后自己起身接过酒壶要往方百成身前的杯倒酒。
方百成见状,一时没顾上再和高也聊天,起身将酒壶从杨奂仁的手里拿过,后先为自己斟了一杯,然后又亲自将高也的酒杯倒满。
“高老弟,你不远几百里来到东临,一路奔波辛苦,本官没能及早知道,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在此自罚三杯,聊表歉意!”
高也彼时业已站起,闻言惶恐,后退两步,埋头揖手道:“大人您太抬举草民了,区区贱骨烂皮,何谈辛苦!更如何担得起您如此大礼!
没有及时往贵府拜谒,理该赔罪的是草民才对!这酒,草民先干为敬!”
说着,高也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见其大方喝下,方百成也举了杯同干,待喝完,他的脸上笑意更甚。
之后,方百成又给高也夹了好多肉菜在碗里,劝他多吃多饮,不要拘礼,高也连连应着,没再客气。
杨奂仁在一旁看着,心中很不是滋味,想插话方百成根本不理,无奈只能一杯一杯地喝闷酒。
高也见状,提了酒壶走到杨奂仁身边,“杨捕头,感谢近些时日以来的指教,并昨日裁缝铺内的救命之恩!大恩在上,高某无以为报,但请杨捕头赏脸喝了这杯薄酒……”
杨奂仁本是不想搭理高也,但看知府都对他那么殷勤,不好连带拂了知府的面子,只好拿起杯子接酒。
便在这时,一直不怎么搭理杨奂仁的方百成,看到高也提的酒壶是自己身前的那只,一时有些慌神,后赶忙插到二人中间,“高老弟何须这般客气!奂仁他身为捕头,本就有救死扶伤的义务,你为救人命悬一线,他岂有不帮之理!
这乃是他的份内之事,换谁都应该做,根本用不着同他道谢!这酒,还是高老弟陪本官喝就好!”
说着方百成又把高也拉回了他自己的座位。
杨奂仁本就不情不愿,再看方百成将自己说得一无是处,就更加火大,可知府当前,他又有什么资格发脾气,遂也懒得多说,直接坐回去继续喝闷酒。
而高也再被方百成拉回座位之后,心中便更多了几分确信——这方知府,果然是想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