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到奥运村为所有的运动员以及教练,甚至是裁判准备的双人宿舍时,卿越和弗雷尔就把两张本就不小的单人床拼到了一起,让他们可以听着彼此的心跳声,甚至是呼吸声入眠。
又是一个奥运会长节目前的夜晚。卿越在晚上七点的时候就已经洗漱完毕,躺到床上希望能在比赛前睡得久一些。可赛前的失眠一如既往的降临在了他的身上。所幸,今天的时间还很早。
卿越似乎还沉浸于今天在短节目的比赛中成功的完成了阿克赛尔四周半跳的喜悦与感慨之中。由于阿克赛尔四周半跳甚至是他接下去所会在长节目的比赛中完成的那些全都太过骇人听闻了,因而……卿越并没把自己的打算告诉给那些为了看他的比赛而特意来到了这里的朋友们。此刻,能与他分享那份兴奋的,只有身边的弗雷尔。
或许,在明天长节目开始的时候,拿到他向裁判组上报的,难度系数表时,多家体育媒体会被引起轰动。然而……那些却远远不够。
“弗雷尔。你认为我……明天能做到么?”
在两人感受着彼此的体温与呼吸时,卿越问出了这一句,带着一种迷茫,以及……一种跃跃欲试。那是一种极其矛盾的心情。一方面,卿越希望明天的长节目比赛快点到来,好让他将自己再度回到冰坛的意义展现给这个世界。另一方面,卿越又希望这个夜晚再漫长些,再漫长些。因为他的心底里竟是有着一种无法描述的恐惧,害怕着明天自己在冰场上摔得一塌糊涂,就好像他在练习时常常遇到的那些情况。
当卿越说出了那句话,弗雷尔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在那个片段的时间里,卿越的呼吸声明显变得更慢且更为沉重,紧张的等待着弗雷尔所会得出的答案。没曾想,他等来的仅是弗雷尔落在他额头上的一个吻以及迷人不已的低沉笑声。
“的确,那个跳跃……你在练习中的成功率并不是很高。平均十次跳跃才能成功两次。但你以前不是也对我说过吗?有关……你所认为的,怎样才算拥有了稳定发挥的四周跳。你说,真正稳定的四周跳并不是十次尝试里能成功九次。而是……必要的时候,你只要起跳,便能够成功。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认为你在那个跳跃上能够拥有稳定的发挥。就好像你今天在比赛中所完成的4A,它的完成质量比你在练习时所跳的任何一个都要高。这就说明,你是一名彻彻底底的竞技型选手。在越是重要的比赛中,你的发挥就越是出色。我的直觉告诉我,你能成功。
你怎么不想一想,为什么你和那修这样的跳跃型天才会在二十年里连着出现两个么?那一定是因为……上天希望你去完成那修当年还没来得及完成的奇迹。”
弗雷尔的语速很慢,甚至还带着一种声带振动间产生的慵懒。可他此刻的每一句话却都好像是催眠一般慢慢进入卿越的意识深处,甚至让他有了一种无法言语的能量,坚信着自己一定能在明后两天的比赛上成功的完成自己想在冰上做的一切。
“更何况,就算摔了一跤又怎样?我以前也不是经常在比赛的时候摔得很惨吗?我们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这一次,我们不是为了奖牌而来的。摔倒了一次被裁判组扣一点分又怎样?你完全可以即兴发挥的在下一个适合起跳的地方再来一次尝试。等到你用光了长节目八次起跳的机会之后,你总能成功一次了吧?这不就够了?”
“那样我的比赛节目就全砸了!所有人都会认为那个节目就该是我在大奖赛的总决赛上滑的那样!我恨那该死的四级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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