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卷了一根旱烟,吧嗒吧嗒抽着,大黄狗卧在梁父脚边,仰着脖子,梁父每吐一口烟,大黄狗就很是享受的眯眯眼睛。
梁沫觉得这个画面有些可笑,什么时候家里的大黄狗喜欢上了二手烟,真是太久没回家了。
早饭就放在院子里,山区早晚天气凉爽,在院子吃饭刚刚好,不冷不热,空气还新鲜。
梁沫早上没什么胃口,简单吃了两口就饱了。
梁母看梁沫吃这么少,有点担心她太瘦了,还问起了梁沫和陈强结婚这么长时间怎么没要孩子,还扯到了什么太瘦了,孩子不容易要上。
梁沫担心自己要是一天都在家,会不会被梁母把离婚的事情给套出来,她到是没想掩盖自己离婚,可又担心自己的父母太担心,就想着能糊弄一阵子是一阵子。
看梁父要出门,梁沫说自己也想上茶山去看看,便跟着父亲出了门。
和父亲来到茶山,梁沫看到大哥已经在那了。
茶树主要就是修剪,一般剪去干枯枝、衰老枝、下脚枝、病虫枝、荫蔽枝、蚂蚁枝、寄生枝等。
梁父和大哥一年四季除了采茶的季节,基本都是在修剪茶树。
梁沫小时候暑假也干过这些,找了一把趁手的工具,也学着父亲的样子,一点点的弄了起来。
梁沫手生,弄的不快,时间在劳动的时候总是过的很快。中午到休息的时间,梁沫这才知道这片茶山被包了出去,现在大哥和梁父都算是在这里打工的,承包茶山的人管中午一顿饭。
梁沫正犹豫着该不该走,就见大哥跟谁说了点什么,然后对梁沫招了招手说道:“走吧,一起吃饭去,你只要不嫌弃就成。”
梁沫本来闲着也没事,这几年城市的生活,家里的这种生活反而成了新奇的事情,很高兴的跟了上去。
管饭的地方在茶山上方的一个院子里,里面摆了几张小桌子,小木凳。院子有一个长条的大桌子,上面摆了一盆子米饭,一盆子炖菜,还有一盆子汤。
洗干净的碗筷就在饭菜旁边,也是放在盆子里。
干活的人稀稀拉拉的都进了院子,有的人先喝口汤,然后拿着碗盛饭,饭上面浇上菜,呼噜呼噜地吃着。
这里的碗更确切的说是个小铁盆,梁沫吃的不多,跟父亲和大哥比起来,她吃的就是猫食。
一上午梁沫没觉得多累,不过太阳晒的她脸有些发烧,看到所有干活的女人都带着一个帽子,帽檐大的遮住脸,梁沫就想着自己以后也带个帽子过来。
梁沫看这里的人新奇,这里的人看梁沫也同样新奇,白白净净的一个女孩跑到这山里黑黢黢的人中间,都好奇梁沫的身份。
见梁沫和大哥,梁父在一起,边吃边说话,再细细看,三个人的眉眼有些相似的地方,想起昨天这父子两走的早,说是家里的孩子回来了,便想到,这是梁家嫁到外地的女孩。
“老梁姑娘回来了……”
梁沫正跟大哥和梁父问修剪茶树的要点,就见一个和梁父差不多大岁数的男人走了过来。
“还记不记得王叔叔了,当时我记得你还是一个黑瘦黑瘦的小姑娘呢。”
梁沫对这个自称王叔叔的人笑了笑,从脑中搜索,隐约有了那么点点的印象,如果走在大街上,或许会觉得见着眼熟,但绝对想不起这个男人姓什么了。
这个王叔叔看着要比梁父穿着干净不少,估计是管梁父他们的。
“听说你结婚了,什么时候回来了,当时你结婚,你王叔正好在外地,没赶回来,你爱人没跟着回来。”这个王叔想必是个自来熟,一上来就说了这么多。
梁沫眸子不自觉地错过王叔殷切过分的目光,小声说道:“他没回来,他挺忙的。”
“没回来呀……”王叔难掩失望,很快便又露出一个笑脸说道:“没回来也没事,听说你爱人是做进出口贸易的,也不知道是哪个方面,你看咱们这茶山上的茶,这两年价格不太好,不知道能不能出国找找销路。”
对于茶叶市场的不景气,梁沫也听说了。以前送礼的多,无论标价多高的茶叶都有人买,尤其茶叶这东西,讲究一个噱头,有了噱头就不愁卖,那些人买的也就是个噱头。
可现在,越是有噱头就越不好买,人力成本增加,仓储,运输,成本也在提高,茶叶的价格反而降了,怪不得要想办法找销路。
吃过午饭,日头正足,梁沫没有再跟着大哥'梁父去茶山,她凭着记忆中的印象在周围溜达。
出了茶山,有一条石头铺的小路,小路蜿蜒而上,梁沫顺着小路继续走,走了十几分钟,看到一个明显有别于村子里建造特色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