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冬日的第一场大雪来得有点早,宫里宫外白茫茫的一片,气温骤降,寒冽刺骨。
云子姝披着一袭大红色皮毛大氅,踩着白雪抵达昭明帝所在的寝宫。
被幽禁七个月,昭明帝身上再也没有了帝王杀伐果断的雷霆之气,暗无天日的七个月,枯燥孤独的七个月,把他的脾气磨得所剩无几。
若非身上所穿的龙袍还能彰显出尊贵身份,他跟市井上那些有点钱但毫无气度可言的大老爷几乎没什么两样。
“父皇。”云子姝踏进殿门,一身盛装贵气逼人,衬得容颜明媚娇艳,跟昭明帝仿佛两个不同阶层的人,“这些日子还好吗?”
昭明帝靠坐在床前,看见云子姝走进来,瞳眸微缩,一瞬不瞬地盯着云子姝看了好一会儿,才冷冷开口:“你这个篡位者!”
云子姝笑了笑:“父皇说对了,我这个篡位者这次过来,就是想让父皇再写一份传位诏书。”
“做梦!”昭明帝像是被马蜂蛰到了似的,脾气突然就爆发了出来,“云子姝,我死也不可能给你写传位诏书,你做梦去吧!”
“死也不可能?”云子姝眉梢微挑,“父皇为什么总是喜欢把话说得这么绝?”
昭明帝脸色透着不正常的红,盯着云子姝的眼神刺骨阴冷,好像云子姝根本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似的。
“儿臣已经做了大雍储公主。”云子姝说着,莞尔一笑,“说来‘储公主’这个称号也不知是谁想出来的,儿臣觉得挺不错,就由着他们这么叫了。这半年多来朝堂基本稳定,大局在握,魏丞相一党的大臣被查处六人,皆是贪赃枉法,中饱私囊。”
昭明帝脸颊抽动:“你果然狠毒。”
“儿臣狠毒?”云子姝淡哂,“不是儿臣狠毒,而是父皇昏庸,竟任由这些蛀虫祸乱朝纲,贪着朝廷的俸禄,做着危害百姓的事情,他们不该死吗?”
昭明帝冷冷说道:“不管你如何狡辩,朕绝不会写这份诏书给你。”
“父皇不写也无所谓。”云子姝神色悠悠,“本宫自己写。”
昭明帝眼神一变:“你敢?”
“模仿父皇的笔迹,本宫还是能做到的。”云子姝语气从容,“何况已到了这个份上,满朝文武谁敢追究这份诏书的真假?”
“你……”昭明帝气得浑身发抖,“你大逆不道,必将遭到天打雷劈!”
“就算天打雷劈,父皇若是早走一步,可能也看不到那样的场面。”云子姝不卑不亢地看着他,气度始终沉稳,“若父皇愿意亲手写下这份诏书,儿臣可以答应不杀皇族任何一人,云宸、云晔、云晖、云池都可以活着,甚至连父皇也可以再活十年,亲眼见证着儿臣被天打雷劈的那一天。”
昭明帝咬牙:“若朕不答应呢?”
“那儿臣就只能让父皇提前驾崩了。”云子姝语气淡淡,“儿臣如今已是储公主,朝堂内外皆在儿臣掌控之中,父皇一旦驾崩,儿臣继位顺理成章。”
昭明帝嘶吼:“云宸太子之位尚未被废,由他继位才是顺理成章!”
云子姝挑眉:“父皇觉得满朝文武会接受一个傻子做皇帝?”
昭明帝呼吸越来越紧,脸色气得煞白,一副恨不得把云子姝凌迟处死的架势。
“父皇好好考虑吧,明日一早我再过来。”云子姝转身往外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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