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海这话已经充满了威胁的意味,村长江有权生怕江远吃亏,连忙劝道:
“大海,都是同村的兄弟,江远不卖那就算了嘛,你再选块地,这新房建在哪里不是建,你说是吧?”
江大海冷漠道:“村长,你也读过几天书,该知道这摁了手印的东西,那就容不得耍赖!”
村长脸色也不好看,气得骂了江远一句‘败家子不争气’,又掏出自己舍不得抽的卷烟递给江大海,“大海你见过世面,别和江远一般见识,我晚上摆桌酒,大家一起···”
江大海却是一把拍掉了村长递过来的卷烟,冷冷地看着江远。
农村人爱看热闹,这时候已经有不少人端着碗走过来,都是熟人,听了几句就开口劝道:
“都姓江,祖上都一家,有事请好好商量嘛。”
“是啊,大海你有出息了,别和江远一般见识。”
可江大海却是冷着脸,“说什么都没用,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收了老子一千押金,要不就卖祖屋,要不就双倍赔钱。”
江远的目光越发冷厉,昨晚自己喝得酩酊大醉,根本不记得摁手印这回事儿。
尽管明知道这是江大海趁自己喝醉搞的鬼,可就是没处说理去。
喝酒误事儿啊!
村长江有权听说还有转机,连忙给江远使眼色:
“江远,赔钱就赔钱,祖屋可不敢卖!”
现在的江大海在江远眼里宛如跳梁小丑,江远懒得与他多纠缠,便点点头,“我听有权叔的,赔钱给你。”
“不过我手上没那么多,你给我五天时间,我双倍赔你。”
“五天那就不是双倍的事儿了,”江大海冷哼一声,“我可以给你五天时间,不过你要还我三倍!”
村长连忙摇头,“三倍不行,大海,你这就是在欺负人·····”
村长的话还没说完,江远就开口了:
“三倍就三倍!”
江远面无表情地看着江大海,“五天之后,我还你三千就是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你眼中的巨款,在我眼中屁都不算!”
村长见江远答应,也只能是无奈叹了口气,心里开始盘算起家里还有多少余钱。
可三千块,就算不吃不喝,也要种三四年粮食才攒得下来。
江大海冷笑一声:“那你到时候要是拿不出来呢?”
江远看都不看他一眼,“我要是拿不出来,到时候你说咋办就咋办。”
江大海冷着脸离开了,村长江有权叫江远去他家里吃午饭,江远自然又被好一阵数落。
不过,当村长拿出一个裹着钱的布包递过来,江远还是忍不住一阵鼻酸。
婉拒了村长的好意,江远只说自己有门路赚钱,吃完饭就带着江大海给的那一千押金,加上自己在屋里翻找出来的百十块零钱,先走路到镇上,然后又坐车往市里去了。
滨海汽车站。
等前面一窝蜂挤着下车的人群散的七七八八,江远才慢悠悠地走下中巴车。
深吸了一口九二年的空气,江远心里才终于产生了一种踏实的感觉。
他真的重生了!
重生虽然美好,但现在最关键的,是怎么把要赔偿江大海的钱弄到手。
更何况自己再活一世,要过上好日子也需要不少本钱。
听着车站外鼎沸的人声,江远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名字:
铜瓷街!
铜瓷街历史悠久,自清末就已经出现,原本是那些达官贵人家族败落之后,用来变卖家里资产的地方,后来才慢慢演变成了古玩和艺术品交易市场。
因为历史原因,30年代到80年代,铜瓷街萧条了足足半个世纪,直到90年代才重新热闹起来。
当初修建滨海汽车站时,政府就想要拆掉铜瓷街给汽车站腾地方,还是在滨海市文物局和文化局几位领导的强烈反对下,才把汽车站修在了铜瓷街前面,这倒是使得铜瓷街人流量增多,变得更加热闹了。
绕过汽车站出口,再顺着车站侧面往里走一百多米,就是滨海市三大文物集散地之一的铜瓷街入口。
街口两旁多是小吃摊,卖糖葫芦的、捏面人儿的,还有小面馆、包子铺。
再往街里走上一段距离,人群就密集了起来,他们多是蹲在一个个小地摊儿边上,手里拿着小手电、放大镜一类的东西,乍一看还挺专业。
而这些小摊位,也不过是用报纸、旧布一类的东西摊开,上面摆着不少东西,铜器、古币、陶瓷、书画,还有玉器、手串、文房四宝什么的应有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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