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敢睡了。
“那就麻烦了。”
江远笑着摇摇头,在柜子里翻找出一件军大衣递给叶知秋,“这会儿降温了,披上吧,要骑二十分钟呢。”
片刻之后,江远骑上自行车,载着叶知秋出发了。
乡间道路颠簸,叶知秋一手握着手电筒,一手搂住江远腰部,又不敢去看周围黑漆漆的田野,只能是低头闭着眼睛。
好在江远一路上有说有笑,才让她没那么害怕。
到了镇上的宾馆,江远开了两个房间,才算是解决了今晚的睡觉问题。
天色刚亮,江远就和叶知秋坐上了前往市里的班车。
在铜瓷街前面的车站下车,江远和叶知秋分开之后直接去了长宁街的住处。
刘诗琪正在院子里打扫,见到江远就笑了起来。
“叶大哥这么早就回来了,还没吃早饭吧,我去给你熬粥。”
“不用了诗琪,”江远接过刘诗琪手里的扫帚,“你去歇着,都说了让你好好疗养。”
“小军呢,我不是让他照顾你吗?”
“没事的江大哥,”刘诗琪摇摇头,“我让小军去柳老那里了,再说我已经感觉好多了。”
江远知道刘诗琪就是闲不下来的人,干脆抢过扫帚把院子扫干净,然后叮嘱她好好休养,就又往铺子里赶去了。
因为江远总觉得刘诗琪看自己的眼神里有种莫名的情愫,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相处。
让江远没想到的是,金大强已经在店里等着自己了。
而店门口,还围着十来个身穿‘金海化工’蓝色厂服的年轻人。
莫师傅正在店里和金大强对峙。
“亏你还是金海化工的副厂长,公权私用,我一定要举报你!”
金大强却不以为意,“老头儿,识相的去把老子的画拿出来!”
“在老人家面前自称‘老子’,你个王八蛋也不怕折寿!”江远冷哼一声,推开门口挡着的人走进去,直接开口骂道:
“就你这样的人还当厂长,真是污了金海化工的名声。”
金大强目光一冷,“小子,你该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
“还是那句话,把画还给我,我补给你两万块钱,不然的话··哼!老子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江远没理会金大强,而是先让莫老出去溜达一圈,别给气坏了。
莫老是个聪明人,赶忙去找朱大山。
铺子里。
江远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缓缓道:
“首先,画是我花钱拍下来的,是你儿子卖的,起拍价也是你儿子同意的,这笔买卖公平、公正、公开。”
“你应该做的,是把你儿子金云达往死里揍,而不是来我这里叫嚣。”
“否则,你除了失去那幅画,还要失去你金海化工副厂长的位置!”
江远冷笑一声,“孙大彪你知道吧,他就是你的下场。”
金大强握紧拳头,使劲儿往桌上一锤,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
“我儿子不知道那幅画的价值,是你们设计诓骗他,说我那幅画不值钱,要不然我儿子怎么可能同意几千块钱就起拍?”
“关我屁事儿,滨海古玩交流会是圈内人自发组织的,有本事你挨个挨个去叫嚣啊。”
“自古以来,古玩这一行就靠眼力,你儿子明明不懂行还要参与进来,吃了亏也是自找的。”
“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一没骗二没抢,你凭什么找我麻烦?”
“我也懒得费口舌和你争辩,”江远指了指门口,“带上门口那些人走,别害得他们也没有工作。”
这时候朱大山已经带人跑了过来,直接把店门口的十几个青年围住。
那十来个青年都是金海化工厂的员工,平日里摸摸机器还行,真要打架的时候就怂了,一个个都往店里面挤。
江远眉头一皱,“小心别碰坏了东西,很贵的。”
“你们现在离开不会有人拦你们,现在不走,一会儿可别后悔。”
朱大山堵在门口,眼睛一瞪:
“敢来闹事儿,是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吗?”
“还不快滚!”
一个青年身子一颤,躬着身就跑了出去。
有人带头,其他人也一哄而散。
金大强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你们给我等着,回厂里再收拾你们!”
“我先收拾收拾你!”朱大山直接扯住了金大强的脖领子,“再敢惹事儿,我就带人去金海化工厂门口闹,看看你副厂长的位置保不保得住。”
说着,朱大山手臂一抡,直接把金大强扔了出去。
金大强爬起来,愤怒地吼起来:“不还给我是吧,好,你给我等着!”
看着金大强跑远,江远的目光越来越冷。
“那幅画价值很高,他不会罢休的。”
“哦,”朱大山咧嘴一笑,“那你还给他啊。”
“凭什么?”江远白了他一眼,“难不成每次我买东西,都要和人家说一句,这玩意儿很珍贵,你卖便宜了,我多给你几万?”
“那我还捡个屁的漏。”
“我能够理解金大强的心情,”江远叹了口气,“可要换做我,遇到这事儿也只能认了,谁让他养了个‘好’儿子呢。”
朱大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严肃道:“从今天开始,我就让兄弟们轮流来店里值班了,另外,我找了几个比较合适开酒吧的地方,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