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赚的钱,我一份没拿,全部在陶瓷厂账上,留着给你们发工资,留着买原料,留着扩大市场,留着给你们创造更大的财富。”
见众人不说话,江远继续道:
“在你们看来,陶瓷厂是个香饽饽,可在我眼里,有没有陶瓷厂都不重要,我在市里有古玩店,有酒吧,我还是叶氏珠宝的股东。”
“我根本就不靠陶瓷厂赚钱!”
“可你们不一样!”
江远眼睛一红,“没有陶瓷厂,你们就只能起早贪黑的下地干活,一年到头还存不下钱,生了病也只能在屋里躺着。”
“前年,三大爷脑袋破了口子,没钱去医院吧,得了破伤风死了,值得吗?”
“既然你们觉得我影响了你们发财,那好,”江远猛地喝干了杯中酒,“从现在开始,我在陶瓷厂所有的股份,全部平分给你们,我不占任何股份。”
“以后你们自己经营陶瓷厂。”
江大海冷哼一声,“自己经营就自己经营,我在外面打工的时候开过小卖部呢,就让我来当厂长好了。”
“你给老子闭嘴!”江有权气得浑身颤抖,“你懂个球的经营。”
说着,江有权指着众人,怒斥道:
“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我这个村长也不当了,你们谁愿意当谁当。”
陈忠也眉头一皱,“那你们也另请高明吧,江远不在,我也就回景德镇了。”
麦克更是冷哼一声,“我也不帮你们把货卖到Y国了。”
众人顿时慌了。
要是厂里几个管事的都走了,厂子必定要倒闭,到时候别说拿更多钱,怕是只能够头朝黄土背朝天地下地干活了。
“远娃子,你别生气嘛,我们不都是听了江大海的哄骗嘛。”
“是啊江远,咱们江家村的都是一家人,你可不能走呢。”
听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江远摇了摇头,“大家也不用解释,我理解你们的想法,穷怕了嘛。”
“不过我刚才不是说气话,”江远笑了笑,“这样吧,我在陶瓷厂的股份,就当做集体的股份,该分多少钱,到时候全部统计出来。”
“谁家有人生了病,就可以从这笔钱里面支出医药费。”
“谁家小孩要上学,学费也可以从这笔钱里出。”
“逢年过节发红包,修水渠,修路也都从这笔钱里出。”
村长江有权拉了拉江远的手臂,“远娃子,你可别冲动,那份钱本来就该是你的。”
“是该我的,但我愿意拿出来给大家用,”江远笑着点点头,“这是我早就计划好的事情,只是一直没有和大家说。”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每年我的分红,就专门成立一个账户,挂在村委会账上。”
众人见江远这么大方,哪里还不明白是自己等人误会了江远。
当即,一个个羞愧地低下了头,不少汉子都举着酒杯要给江远赔礼道歉。
江远却是伸手让众人安静。
“还有,我知道可能有人私下联系了你们中的一些人,想要买你们手里的股份,我想说,千万不要卖。”
“卖了,你能拿一次钱,不卖,你就能每年,每月都拿钱,这个道理大家应该明白。”
“多余的话我也不想说,总之,大家好好干,争取明年家家都能盖起砖房。”
“没结婚的明年讨个漂亮媳妇儿,家里有孩子该上学的,一定要送去学校读书。”
“我要说的话就这么多,来,接着喝酒!”
“好,喝酒!”
“江远,我敬你一杯!”
“远娃子,来我们这桌,我陪你好好喝一顿。”
江远摆摆手,“今天是村长的生日,大家陪村长喝,我喝多了,先回去睡一觉。”
刘诗琪赶忙起身,扶着江远走出了陶瓷厂。
走在已经宽敞了一倍有余的村路上,江远点了支烟,面色很是平静。
刘诗琪满脸气愤,“江大哥,你们村的人都太贪心了。”
江远却笑着摇摇头,“你不懂他们。”
“还是那句话,穷怕了。”
“其实我一点儿都不生气,我完全能够理解他们。”
“村里人大多没读过书,年轻一点儿的,上了个小学就了不得了,你能奢求他们有多开明?”
“其实他们心不坏,就是有点儿斤斤计较。”
“所以我才说,让他们一定要把娃娃送到学校去读书,才能明事理。”
刘诗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江大哥,你既然对村子这么有感情,为什么不把祖屋翻新一下,以后常回来住。”
江远想了想,点头道:“村里有不少人当过瓦工和泥水匠,让他们帮忙建就是了,给他们算工钱,免得便宜了外人。”
刘诗琪叹了口气,“你还真是处处都想着村里人。”
“我要是你,早就气得再也不回来了。”
江远笑着摆摆手,“其实我也有点儿生气。”
“所以我打算过几天出门一趟,去捡捡漏,看看能不能收两件好的古玩。”
“就当是放松一下了。”
“不如出去旅游吧?”刘诗琪满脸兴奋,“我也想出去走走。”
江远略微沉思,“回去问问还有谁想出去旅游,咱们自己组个团。”
刘诗琪有些失落,却又被她很好地隐藏了起来,“好啊,可以问问王斐和张楚红她们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