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山嘶吼一声,“我和你爷爷一起来的!”
“给我继续打!”
然后便听到朱大山不断发出痛呼。
江远脸色铁青,拳头攥得紧紧的,指甲都刺破皮肤陷进了肉里。
铺子里。
马三爷手里端着杯茶,面无表情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另外一名中年人。
这人穿灰色长袍,身材壮硕,留着平头,圆脸,脸上还长满了麻子,右眼角还有道疤。
“疤癞,事情是咱们之间的事情,别为难这些做事的。”
疤癞吹了吹茶沫子,笑脸盈盈地看着马三爷。
“三爷,话可不是您这样说的。”
“您是体面人,我不能对您动粗,你手下这些做事的,可不得替您受罚嘛。”
马三爷目光里闪过一抹戾气,“疤癞,你真把自己当人物了是吗?”
“是不是人物的,您不也得乖乖坐我对面喝茶嘛。”
疤癞戏谑一笑,“三爷,时代变了啊。”
“当年我还投奔过您呢,可您看不上我啊,觉得我只会小偷小摸。”
“现在如何?”
马三爷没拿正眼瞧疤癞,而是看向坐上手位的老者。
这老者须发皆白,面色平静,一双眸子也波澜不惊。
“郭老,我没想到,疤癞背后的人居然会是你。”
郭远山轻轻点头,“现在你知道了,我教过你的,任何人都可能成为你的对手。”
马三爷点了点头,忽然猛地把茶杯一摔,一巴掌把桌子拍得颤了颤。
“你是我父亲的结拜兄弟!是我的老师,是我的干爹,是我的亲人!”
“我马京承做梦也想不到,你会与我为敌!”
郭远山面无表情地摇摇头,“从小我就教你,遇事要处变不惊。”
“看样子,你火候还不够。”
“我不要你教我!”马三爷情绪很是激动,“你不配!”
疤癞看戏一样地笑了笑,“郭老,时候不早了,咱就别叙旧了。”
说完,疤癞直接起身,朝着墙角走去。
马三爷的十几个手下全部被捆住了手脚,其中一个满身鲜血,极有可能就是丢失面具的那个人。
朱大山趴在地上,满脸都是血水,整个人已经晕死过去。
而二十几个戴着紫色面具的大汉就站在一旁,目光很是凶狠。
疤癞看向马三爷的其中两名手下,笑道:“你刚才说,三爷本来是安排你们俩保护那小子是吧?”
“那小子也聪明,知道我们会调查所有带保镖的人,所以把你们甩开了。”
“你们应该知道他的身份吧?”
这人浑身颤抖,恐惧地看了眼马三爷,低着头小声道:
“具体身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是滨海的一个古玩店老板。”
疤癞扭头指着自己的两名手下道:
“你们再去找找,看到戴红黑面具的人就给我带过来。”
马三爷又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疤癞!”
“我人都在这了,你还在乎其他人吗?”
疤癞‘呵呵’一笑,“三爷,我这人啊没别的优点,就是谨慎。”
“能够骗过郭老的人可不简单,我可不会放这么大个风险在外面。”
说着,疤癞对自己手下的两个人呵斥道:“还不快去!”
这两人点点头,连忙走向门口。
帐篷里。
江远见铺子门被推开,两个大汉走了出来,顿时面色一紧,把手里的短刀攥的更紧了些。
好在这两人没有从帐篷里过,而是从旁边走远了。
江远长出了一口气,连忙看向铺子门口,趁着关门的瞬间往里面瞟了一眼。
可江远只看得到马三爷和另外两个坐在桌边的人。
忽然,江远的肩膀被人碰了碰。
江远身子一颤,来不及多想,手里的短刀就朝着身后刺去。
可下一瞬,江远的手腕被攥住了。
然后江远就感觉一根手指在自己背后划拉出‘小武’两个字。
江远这才安心下来,原来是马三爷手下那个练过武的中年人小武。
小武戴着一个全红色的面具,又用手指在江远后背写出‘跟我来’三个字。
江远点点头,踮起脚缓缓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