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老板,你可算来了,”西装男笑着伸手和梅良信握了握。
梅良信也笑着点点头,还把手里的箱子抬了抬,“别着急,宝贝我带来了。”
西装男不着痕迹地和范蒙对视一眼,然后三人便有说有笑地朝楼上走去。
江远嘴角翘起一抹冷笑,古玩圈里,像是今天这样的‘局’可多了去了。
楼上。
范蒙三人在茶室里分主客落座。
范蒙看了看坐在左右两侧的西装男和梅良信,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笑道:
“梅老板和我也认识很多年了,在生意上,还从没听说过有弄虚作假的事情。”
说着,范蒙看向西装男,“所以啊,李先生大可以放心。”
李想点点头,却看向了梅良信。
梅良信眉头微皱,“李先生看上我的宝贝,找范老板帮忙鉴定,也是说得过去的。”
“这并没有坏了圈子里的规矩。”
李想笑着点头,“那梅老板,咱们先看东西吧。”
梅良信点点头,把带来的箱子放在桌面上,打开之后,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红棕色的捧盒。
这捧盒直径在二十五厘米左右,高约10厘米,通体有凌凌水波一样的纹理,包浆厚实,散发着柔光。
李想双眼放光,他虽然才开始收藏古玩没两三年,可也知道这是极好的宝贝。
这时候便听范蒙笑道:
“原来是这件宝物。”
“几年前就听说梅老板得了一件明朝时期的犀皮漆圆捧盒。”
“没想到今天有幸见到了。”
梅良信点点头,“这件宝物是我在一次很偶然的情况下发现的,出了大价钱才收过来。”
李想没吱声,他知道梅良信这话的意思,是说这东西要价不会低。
范蒙笑了笑,看了眼李想,“李先生,你找我帮忙鉴定的时候,可没说是一件明代犀皮漆捧盒啊。”
李想眉头微皱,“范老板,是这捧盒有问题吗?”
范蒙摇摇头,“这捧盒珍贵就珍贵在工艺上。”
“你要知道,犀皮漆工艺,在所有做漆工艺中都是最繁琐复杂的。”
“近百年来,这手艺早已经失传。”
“像梅老板这件,器形大,保存如此完好,品相如此完美的犀皮漆捧盒,可以说是几十年难遇啊。”
“所以··”
李想愣了愣,“所以什么?”
李想有点儿懵。
说好了让范蒙帮忙压价,这怎么还夸上了?这是要涨价的节奏啊!
范蒙有些纠结地看着李想,“实在是这宝贝太难得了。”
“本来你是找我帮忙鉴定的,可现在··”
范蒙老脸一红,“我自己也想收藏这件捧盒了。”
李猛顿时气得脸色涨红。
他还没来得及发作,就听范蒙对梅良信道:
“梅老板,这样的宝贝,你确定要出手?”
梅良信面色纠结,终究是叹了口气,“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藏品。”
“范老板你应该看得出来它的升值空间,再放几年,价格翻一倍是不成问题的。”
“可是人有旦夕祸福,家里出了点事情,不得不忍痛割爱啊。”
范蒙点点头,沉默了几秒,才愧疚地看了李想一眼。
“对不住了李先生。”
“这件宝贝,我愿意出二十万。”
这个价格一出口,顿时就让李想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