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与最初相背离

    美食街的一条旁支小巷里连接着一片老旧居民区，灰色的楼外墙，随意牵搭的电线以及脏乱的过道环境，让不熟悉这儿的人都望而却步。

    踏上一楼房的楼梯，一股子尿骚味与霉湿味混杂在一起的恶臭气味扑面而来。

    直上到五楼，蒋正南敲响了一扇已经锈迹斑斑的防盗门，沉闷的敲击声在昏暗的楼里传开，连接敲了四五下，里面才有了些动静。

    “谁？”房中的男人警惕地问着，门上的猫眼早坏了，加上没有加装灯的楼梯间，他跟本无法判断来者是何人。

    “我，快开门。”蒋正南有些不耐烦地说着，门上老旧的门锁被用力扭开，发出了令人心痒的铁锈磨擦声。

    “怎么今天到这儿来了。”男人打开门后，边往回走边说道，“下次提前告诉我一声吧。”

    蒋正南跟在他的身后走进装修简陋的房子，他注意到沙发上的布套不知是被什么东西弄脏的，有一大块棕红色的污渍，

    男人回头见他正看向沙发，拉来了一塑料凳放到他身旁，自己往那沙发上沉沉地坐了上去，

    “咖啡不小心洒的。”他解释着，蒋正南脱下头上的鸭舌帽，坐到了塑料凳上，

    男人注意到他右侧的头皮有一条伤疤，之前还没发现，现在他剪短了头方后便看得特别明显，应该刚愈合没多久，因为还泛着些许的肉粉色。

    “有消息了吗？”

    “暂时还没什么消息。”男人的神色疲惫极了，眼眶四周都泛着青晕，脸颊微微下陷，一眼便知他的身体极不健康，昏昏沉沉的样子，似乎再说上两句就会垂头睡过去。

    “不过，我想应该快了，”男人接着说道，“他老婆生了，他这么想要儿子的一个人，现在老来得子，听到了消息肯定会回来的。”

    蒋正南冷声道：“现目前就靠你了，这事儿成了，要求尽管提。”

    “我能问为什么吗？”男人讽刺地一笑，“让我用我老舅的命来换钱，总得让我把事情知道个大概吧？”

    眼前这个有些邋遢和萎靡的男人脸上露出了渗人的笑容，这到底是恶的展现，还是不幸的表现。

    蒋正南心中顿时冒出了空洞感，现在这样做早就违背了他原来的原则，可是现实已经发展成这样了，再想起方才见到的徐檀，她现在正是需要有人在身后助力的时候，他只能拼了命地往上爬，这样才可以在暗处有自己的一片天，才可以有能力保护她。

    “他今天的局面都是自找的，毒品是怎样毁了你的，你自己最清楚，他这样的一个角色，死百遍都不足以赎罪。”

    空气安静了许久，

    “哼”一声冷笑钻进蒋正南的耳朵里，

    “你们不也一样嘛，何心这样说话，都是为了钱，没必要整得那么高尚。”

    他的冷嘲热讽蒋正南并不在意，默默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他冷漠地看了男人一眼，走向了门边打开防盗门，刚推开了一点，他手上的动作就停住了，扭头看向了客厅沙发上呆坐着的男人，

    “你自己决定吧，他早就知道我们在找他了，就算你还念着血缘亲情想帮他一把也没用，再看看你那舅舅的德行，还是自己想清楚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