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在那人脚步声快消失时,谢朝听到自己用沙哑难听的声音开口:“金矿的位置。”
好半晌,他才听到一道讽刺的笑声。
“九千岁的身价可真是高。”那人叹了一声,“也不知道我这点家财还能够跟九千岁春风几度。”
谢朝闭上眼睛,心如死灰。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吐,但又被冲散了念头。
被遮住的视线里却一直出现另一个人的身影。
“督公有没有想过,你这么拒绝朕,朕也是会心痛的。”
“督公你腰还在朕手里呢,也不怕朕伺机报复。”
“按照画本里的发展,督公这个姿势,今夜朕跟督公就得发生点什么事了。”
……
“朕知道错了,朕就是一时冲动……督公,好督公,你就大人有大量放过朕一次吧。”
“朕只是突然发现,原来督公很适合当朕的画中人。”
“可能要督公亲亲才能好吧。”
……
“要是督公真能亲我两下就好了……”
“督公,你要对朕负责的!”
“督公,朕是真心的。”
……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谢朝,是不是要我给你跳个摘星楼,才能证明我的真心?”
“谢朝,你再敢踏入泰和宫一步,我一定办了你。”
陛下……
“你动情了?”有手指隔着湿润的帕子触上他的眼尾,惊奇道。
一声低笑,那声音微哑中带着些玩味,“……九千岁啊,你在想谁?”
……
第一场雪落下之时,南巡的车队终于赶回了都城。
雪来得凶,洋洋洒洒分外挡视线,很快就将路上铺了一层霜白。
谢朝坐在马车前,撩起车窗侧帘,远远看着大雪中,立在城墙之上那道玄色的身影。ωωw..net
“好像是陛下?”小陆子眯起眼睛,又偏头看向谢朝,“千岁爷,陛下在等您。”
谢朝终究是没忍住,捂着嘴,低低弯下腰干呕起来。
只是他这几日都没吃什么东西,想吐都吐不出什么来。
倒是小陆子手忙脚乱,“太医呢,太医——”
谢朝抬手拦住了他,“只是舟车劳顿,回府就好了。”
“……径直回府吗?”
“嗯。”
“那陛下那……”
“不必管。”
小陆子闷闷地应了。
不明白,明明千岁爷有事没事总是拿出陛下给他的那些画看,为什么好不容易要见到人了,却又要避开。
车帘放下后,马车里便暗了下来。
谢朝静静地靠着马车,长睫微掩,遮住了光。
回了府,谢朝先叫了水。
风尘仆仆回京,洗个澡倒也正常。
只是谢朝这一洗,洗得有点久。
浴桶中的水早就凉透了,谢朝全身都被搓起异样的红,严重的地方更是从皮下渗出血点来。
谢朝垂眸看着水下。
陛下……
他无声地笑了一声,眼角干涩的一滴泪水也流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