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任何踪影了。
那人蹙了蹙眉,与菱歌公主说了句身体不适,便匆匆走了……
这边,众人忘记了陆九柠与顾曦贞对打的事,可在凛王府里,顾曦贞却做了一个很久很久之前的梦。
她梦到自己还在山顶的府邸,坐在门前,晃动着白皙的小腿,沐浴在清澈灿烂的阳光之下,嘴里哼着歌儿。
乌色的长发倾泻在地,铺洒了整个后背,仿佛墨汁洒在了白纸上一般,光滑透亮。
她单手捂着肚子,眯着眼儿,神情十分舒爽。
“等止砚回来,我们就去参加集会,带你感受一下,人间的热——”
闹字尚未出口,心口就传来一阵生疼。
她低下头,看到一把长剑贯穿了她的心口。
红色的血迹顺着伤口流出,在那白如雪花的长衫上,缀上了刺目的红艳。
她颤抖着沾有血液的手指,不可思议的盯着那熟悉的剑身,剑身上有她亲手刻上去的符文,鲜血被吸取到符文的凹槽里,让那把原本透明的“无形”剑变得神光熠熠。
“为、为什么——”
头顶阴影笼罩,她缓缓转头,眼中落进那张明明非常熟悉,却在此刻变得陌生的容颜,艰难的吐出三个字,“为什么?”
“因为你不得不死。”
无形剑更刺进一分,红光乍现,让面前的水池的水流也停止了流动,水面变成镜面,成了法阵。
“所以莫要怪我。”
骨节分明的手在她背后用力一推,连人带剑的推入了水池的法阵当中。
她没有反抗,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背后那人,一身玄衣,矗立于阳光之下,明明那般清瘦,却挡住了她生命中所有的光芒,只留下悔不清的黑暗。
“止砚,为何杀我,为何恨我,为何却又不彻底撕裂我的魂魄,为何——”
顾曦贞睁开眼睛,沉闷的伤痛一如当年转醒之后的魂身,凝聚在胸口,挥散不去,揪着那本就容易受伤的心,更加的难受。
她盯着床幔顶端,眉眼睁大,晶莹的泪水自眼眶中凝聚,却始终未曾流下。
“不,我不会再为你哭,哪怕是在梦里。”
她紧闭上眼睛,硬生生憋回满眶的泪水,不流一滴便是不流,再难忍的时刻她都挺过来了,又何况是个梦?
“想哭就哭,何必为难自己。”
身侧陡然传来一个声音,顾曦贞一震,猛然睁眼望去,见厉长煜坐在一侧,手里拿着一个水杯,递给她。
“要不想哭,就起来漱口。”
“漱口?”顾曦贞莫名其妙,“为何?”
“漱就漱,别问这么多。”
顾曦贞蹙眉,她对这个大伯父有莫名的惧意,他每次对她好,都是骗人的,因此很果断的拒绝。
“我不。”
“不?”厉长煜没想到她会拒绝的这么干脆,眉眼一凛,略有不悦,端着那杯水就朝顾曦贞走来,左手霸道的擒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微微张开苍白的唇。
“你若不自己来,那本王只好亲自来了。”
顾曦贞先前打了一架,受了伤,现在又做了那个梦,一时间反应有些慢,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到厉长煜屈身朝她靠近。
那压迫,让她陡然想起被陆九柠亲的感觉。
她本能的要逃走,却被厉长煜扼制住了手脚,无处可逃。